辛楠赶到医院时,魏诗邈已经从急救室转移到了单人病房。 辛楠第一次来这家医院,看着手机上的房号却找不到具体位置,正准备到护士站问路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辛小姐。” 她回过头,看见魏寅正站在走廊不远处静静看着她,手拿着电话置于耳侧,身后是刺眼的白光,一根一根扎在辛楠的身上。 进入大学一年多,她并未觉得如今的自己与高中又有什么天大的差别,听见这样的称呼还是会感觉到下意识感到割裂。过去以为十几岁与二十天差地别,直到真正迈入这样的年纪才发现数字有多虚无。 她走上前,看见魏寅垂头对听筒那头说了些什么,随后在她走近前挂断了电话。 辛楠注意到他神色很是疲惫,一看见她又硬撑着那套矜贵架子,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麻烦你跑一趟了。” 辛楠忍不住在内心叹气。何必呢。 “诗邈怎么样了?” “已经脱离危险了。”他说着,迈步带路,“只是还在昏迷。” 医院这一层的人并不多,脚步声回荡在无声的长廊,辛楠跟在他身后,看见他推开病房门—— 十几岁的女孩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几乎没有血色,辛楠缓步走上前看见她的左手正输着点滴。 还没等她开口问,一旁的男人就主动解释。 “吞药。”他言简意赅,“本来药是交给聘的阿姨保管的,但是被诗邈找到了。” “你是怎么发现她……” “当时在公司开会,阿姨打电话来的。”他平静陈述时面无表情,似乎对这类情况已经感到平常,“阿姨被吓到了,但还好120拨得很及时,我到医院的时候刚好医生给她做完了催吐,之后就昏迷了。” 辛楠走上前,看见魏诗邈输点滴的那只手腕上有很多道刀疤,狰狞咧嘴笑着,看着触目惊心。 就在这时,床上昏睡的女孩突然身体猛地一颤抖,吓得辛楠下意识后退。 一旁的魏寅面色一沉,“抱歉。” 他走到她的身后,一只手挡住了她的视线,一只手扭开了病房的旋钮,辛楠不自觉被他往后带了几步,两人鞋跟的声音混杂在一起,节奏像是纠缠不清的tango,黏在一起分不开。 “麻烦你,帮我叫一下护士来吧。”他在她耳边低声说完,从她身边走进了病房,关上门的一瞬间,彻底隔绝了室内发生的一切。 辛楠这才回神,连忙着急去护士站找人。先前安静的走廊顿时混乱起来,护士长拿着医疗箱,领着几个年轻的护理奔向病房。 辛楠站在门口,听见里面先是传来痛苦的呻吟,随后是像咆哮般的嘶吼,几个护士狠狠将挣扎的女孩摁在床上不让她做出过激的自残举动。她不断干呕着,随后口中吐出胃中残留物,混杂着血液一起流泻到地板上,随后她被摁住肩背,面朝着容纳异物的圆桶。 辛楠愣愣地站在原地,她从未听过这样残忍的声音,几个护士的背影挡住了她投向病床的视线,她只能在缝隙中隐约看见这场诡异的仪式,仿佛病床上被制裁的并不是一个患有严重心理疾病的年轻女孩,而是一只即将被绞杀动物。 她是十岁偷闯进农场的克莉斯,沉默的羔羊在尖叫。 * 洗胃。一根医疗管子会从患者口腔进入,一直从喉咙通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