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的人脚有没有落地。 她同学一边被警察催促着骑快些,一边指着长安街漫无尽头的前方大喊: “都看到没有,我他爹的迟早有一天要在故宫旁边买套房!” 一群人在“世界人民大团圆”下哄堂大笑,连带着警察都在憋不住笑,叫嚷“别贫嘴”。 他们从来不会把一时心直口快的玩笑当作真正的理想,只是她未曾想,原来有些人真的活在他们遥不可及的生活里。 她暂住在客房,魏寅工作忙,除了节假日不会住在这里,但每周都会有阿姨定期上门打扫。 “我大部分时间都不会回来。诗邈回她母亲那边亲戚家过年了,最近一段时间都不会在。”他平静地解释,“那边更热闹。” “她不跟着你吗?”辛楠意外。 “过年不会。”他说,“我们家除了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她有些惊讶,这似乎是第一次听他提起自己家的事情,如此平静不带任何感情。这诡异的家庭结构令她好奇,可她还是压下探究的心思,毕竟这一切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魏寅还要回公司,钥匙被他留在了客厅。 辛楠送他到玄关的时候,望着他的背影纠结了很久,忽然神色复杂地开口, “其实有时候我不知道要怎么报答你。” 他回头,洋洋洒洒的光给他足够的坦荡。 “我也从来不要求你回报什么。” / 搬进霞公府一个星期后,辛楠接到了小姨打来电话,问她在北京过得怎么样,项目忙不忙,睡得好不好。 她在这头安慰了小姨好久,缓声编造谎言说老师前几天还请了大家去北京饭店吃饭,又讲自己闲得没事整天逛公园。她说她在北京一切都好,小姨最后才完全放下心来,又多嘱咐她不要太拼命拖垮身体。 她挂断电话,靠在窗边感受到一股冷风从东边飒沓而来,她像是回到水中的鱼,生活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 不用强迫自己每天早早起床去图书馆;不用因为加班泡网吧到凌晨,在烟气呛人的角落忍耐困意;不用在每次踏入破旧居民楼时心生惶恐。 最重要的是,这里很安全。 没有生存危机,安详得甚至她也会短暂忘记自己原来的生活。 物业二十四小时监管,社区内有低调行事的中年人穿着素色针织衫出入随行保镖,抱着小型犬的fake?blond千金开着夸张颜色的超跑,又或是一本正经的精英男士步履匆匆。 她喜欢观察那些与自己截然不同的人,旁观不属于自己的人生,不带有任何个人情绪。 辛楠以前看过一些世界顶级富豪家族纪录片,对于上位者拥有的财富却丝毫没有艳羡之心,比起奢靡她更眷恋安稳。 但直到现在她才发觉,她最眷恋的,其实是最奢侈的。 她又会想起当年那个喜欢看言情小说的女同桌,记得她指着杂志上一篇阿娇刘彻的爱情小说问,“你觉得阿娇在金屋快乐吗?” 辛楠断不敢把自己真当成阿娇,也无法替真正的阿娇回答这个问题,但从窗口望向故宫时还是忍不住想——或许吧,或许快乐吧。 辛楠对于自己面对魏寅每一次的冲动都未曾有过一丝后悔。 无论何时只要他递交给她一份难题,她永远会在答题卡上反复写下相同的答案。 “不怕。” 十七岁迟到的答案,刻舟求剑般被掷于此处,在潮起潮落的金波中沉浮。 临近春节,魏寅的应酬也变得越来越多,很长时间都没有睡过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好觉。直到公司最后一场团建,他已经连续叁个通宵没有过睡眠。 饭局到一半,他接到了白家人电话,他中途离席去了露台。 魏诗邈被接去了白家人那里过春节,他需要每天保持和她的通话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