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煜文叹气:“阿幼,跟林总好好谈谈吧,不要为难我了。”稍许,他又说:“至于你弟,他现在恐怕是不敢收留你的。” 听他提到左钧,左幼又问了一遍左钧现在的处境,辛煜文依然不说,只说让她去问林端。 辛煜文至少有一点说对了,在云市左幼无处可去。她以前以为的她已经在云市自立的想法,只是假象。林端给她的假象。 左幼追随着林端,考到了云市的大学,毕业后顺理成章地进入了林端的公司。虽然知道自己并不能给林氏带来什么,但她工作很努力,只希望做好林氏的一颗螺丝钉。 她不仅做到了,还背靠着林氏这棵大树,创立了分公司右端设计,右端,这个名字还是林端起的。当时有多感动,现在就有多羞臊。 她把全部心血投到了这个分公司,以为自己有多能干,终于可以帮到林端了。哪知一切都是水中月,她以为的事业,只是林端丢给宠物的小玩具。 都过去那么久了,想起这段往事,左幼还是会脸红。她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蒸腾的面皮才一点点凉下来,恢复正常。 李娟应该是提前得到了消息,车子刚一入院,她就迎了出来,直怵怵地朝左幼而来。来到左幼跟前,一把抓住她,假意打了她两下:“你这孩子,”一句话没说完,眼泪就下来了,弄得左幼也红了眼眶:“李婶 。” “妈,先进去吧。”辛煜文锁上车说道。 李娟擦了擦眼泪,看着两手空空的二人:“行李呢?” 辛煜文:“阿端没让带。”辛煜文只有在他妈面前才会保持对林端小时候的叫法,除此外,他都是叫林总的,毕竟他现在是在给林端做事,靠他吃饭的下属。 李娟是林家的老人了,当初林端被他叔伯打压,被逼到乡下时,只有李娟带着个跟林端差不多大的儿子陪在林端身边。三人的情份可谓不浅,像家人一样。 而左幼是后来加入他们的,对于左幼来说,李婶也像半个家人,她的真心疼爱弥补了左幼缺失的一部分亲情,这一点上左幼是感激的。但她也明白,无论是李婶还是辛煜文,他们对自己好,都是看在林端的份上,没有了林端,谁认识她啊。 进到屋里,左幼有一点恍然隔世的感觉,她还记得最后在这屋里的情景,她策划好了出逃,像平常一样跟李婶说再见,而在她心里,那是再也不见的意思。 李娟可能也想起了那一幕,拉着左幼坐到沙发上,开始埋怨她:“你这孩子怎么那么狠心呢,就说你不在的这些日子,就连我都想你想得要命,伤心的要命,就更别提我们阿端了。” 说着开始抹泪:“你走的第一个月,他找你找疯了,基本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睡过一个囫囵觉,人瘦得像根杆。然后就大病了一场,家里那时真是鸡飞狗跳,我这身子骨天天守在医院又做不到,不去看着又不放心。现在想起那段日子我就心悸,比在鹰梢村时还难受。好在,阿端年轻,身体也有基础,慢慢地扛了过来。” 左幼不知该说什么,这些听到她耳中,她只觉林端是在无病呻吟,听李婶这意思,林端是想她想的,左幼可不这么认为,明明就是被她气的,被她反抗他,挑战他的权威给气的。 她笑笑,只道:“您辛苦了。” 能留在林端身边的人都是极忠心,处处为他着想的,他们考虑问题的角度都是偏的。林端伤心了,林端病了,怎么没有人问问她为什么跑,她伤不伤心? 早在逃跑前左幼就看清了这一切,她早就释然了,此时也只是在心里感慨一下。 林端是真忙,一周前他就得到了左幼身在哪里的确切消息,当时真想直接冲过来,脑中各种疯狂极端的想法,被他好不容易全压了下来。失去她的这两年,他至少认清了一个事实,他对左幼的独占欲超出了他的想像,她这辈子只能待在他的身边,寸步不离。 明白了自己想要的,林端自然不会蛮干,他布下了天罗地网,没想到只做了第一步,她就怕连累莫启珊的表叔,乖乖地主动地走到他的车前,求他允许她回去收拾行李。 她满身软胁,如何跟他斗。 本想着亲自抓她回来,不凑巧工作上的事需要他亲自走一趟。 车里,赵安跟他就一会儿要进行的会谈详细地谈起了各种方案。说完这些,赵安想起刚才他跟左幼的那一幕,他看了看林总,斟酌着语句:“刚才我好像又把左小姐得罪了,以前因为右端贸易她就恨上了我,现在恐怕是更恨了。” 林端本在闭目养神,准备着一会儿的重要会谈,听赵安说到这儿,他睁开眼看了赵安一眼,给他来了句:“恨你?可不是人人有资格让她恨的。” 赵安心里一凛,看来他是说错话了。马上转移着话题:“还没祝贺您终于找到了左小姐,那,左小姐是否还会回公司?需要我提前做什么安排与准备吗?” 林端重新闭上了眼:“办正事要紧,其它不相关的事情不要提。” 赵安应了,安静了下来。但大脑却停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