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咂舌,“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冬梅一下子直起身子,信誓旦旦道:“屋里那么多丫鬟都亲眼看到了,这都是她们传出来的。” 秋菊摇摇头,“三郎君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三娘子啊。” “那个杨姨娘也不是个好东西。”冬梅撇撇嘴,“给三娘子行礼敬茶的时候耍小聪明,故意把茶打翻了,茶水茶叶飞了一身。” 说着,冬梅还卖了个关子,她看了看林初月,又看了看秋菊,“你们猜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秋菊没好气地摆白了冬梅一眼,“卖什么关子啊你,快说吧,三郎君是不是误会三娘子了?” “不不不,三娘子今天反应可快了,没让她的奸计得逞。” 冬梅学王氏当时的反应。 只见“王氏”眉头一挑,“你这戏做的可是过早了些,我的手都没伸出去,你怎么就把茶杯打翻了。刚进府就构陷主母,对主母不敬,难不成是想取而代之?” “王氏”又看向秋菊,假装她是周宴,眉眼冷淡,“郎君不如一纸休书给了我,我也好给杨姨娘腾地方。” 冬梅为这件事做出了最后的总结,“然后三娘子就走了,说是拂袖而去。” 从冬梅的这番表演中,林初月可没看出王氏对周宴的情谊。以往王氏吵闹归吵闹,可以看出来她的心里的确是装着周宴的。 若是以前遇到今天这种状况,王氏大概是气闷不已,对杨明玉恨得咬牙切齿,却拿她没办法,没准儿还真中了杨明玉那浅显的小伎俩。 今天王氏居然这般冷静,直接先发制人捶死了杨明玉,再把这事往严重了说,让周宴没法子包庇杨明玉。 林初月对王氏的巨大变化有些惊讶,想起几次遇到周宴和王氏时的场景,她忽然觉得这一切倒也不是真的无迹可寻。 林初月笑了笑,到底也不算是无药可医,还是迷途知返了,没彻底到了悔之晚矣的地步。 回过神来,林初月听到秋菊说:“你当时也不在现场,怎么什么都知道,连三娘子的神态都模仿出来了。” “是当时在现场的丫鬟说的啊,这事传遍了,传来传去,大家听到的消息都差不多,这事准没跑了。” 林初月道:“这清芷园果真是个筛子,这种事都敢传的哪哪都是,就怕三郎君坐实不了这宠妾灭妻的名声。” 林初月心里想着周宴就是活该。 “是啊。”冬梅这才反应过来这一茬。 林初月正色道:“这不关咱们的事,约束好院子里的下人,不许她们拿这事乱嚼舌根子,谁敢乱说,直接打发出府。” 秋菊和冬梅心下一凛,齐齐应下,“是,娘子。” 周宴宠妾灭妻,妾室进门第一天就构陷主母,欲取而代之的事在府里传的沸沸扬扬。 太子把周宴叫过去狠狠批了一顿,连带着周宴的亲娘杨承徽也因着这事好好吃了一顿挂落。 杨明玉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没陷害了王氏,还得罪了府里的最高统治者,就连周宴和杨承徽也生她的气,杨明玉不得不缩着尾巴做人,短时间内不敢再去挑衅王氏了。 而王氏则趁此机会,浑水摸鱼收拢了清芷园一部分的权力。虽说不是绝对的话语权,但好歹不像以前那般孤立无援了。 夜里。 王氏穿着寝衣坐在软榻上,如瀑布般垂落下来的秀发带着湿意,身后的小丫鬟拿着布巾一点一点把王氏的头发汲干。 王氏身边的大丫鬟琉璃走了进来。 琉璃说道:“娘子,郎君又去了苏挽浓那里。”顿了顿,琉璃继续说道:“郎君已经连续在那里宿了三天了。” 苏挽浓就是前几日刚进园子的两个舞姬中的一个。 苏挽浓长相勾人,白皙无暇的皮肤透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