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多方因素之下,武德司衙内,快速地竖起了一道姓王的旗帜,与李少游分庭抗礼。 王景崇何类人,自甘鹰犬,为求上进,敢冒死者,对李少游这皇亲国戚,也并不是太过忌惮。而相对的,对于王景崇,李少游这边却是忌惮日盛。没有人,能对从自己碗里抢食的狗,有好态度,而这条狗,还随时可能对自己咬上一口…… “郡公,王景崇此番在河东,废置佛寺,收缴财富,供给朝廷,本揽苦劳。忻、代数次民乱,为其迅速扑灭,又建功劳。如此苦功,只怕他回京之后,会越发猖狂得势,逼迫郡公啊……”后赞目光闪动,朝李少游进言,虽是为其考虑,但总有点挑拨的意思。 李少游脸色恢复了自然,目光下移,落到后赞身上,眼露思索,平静道:“河东差遣,倒是让他功成了!” “王景崇幸进小人,行事无所顾忌,倚仗陛下宠信,竟敢不将郡公放在眼里,抢班夺权之心日益昭显,郡公不得不防啊!”后赞道。 微微点了下头,李少游看着后赞,扭了扭脖子,问道:“我对王景崇,确是忌惮。以你之见,我当如何提防于他?” “你觉得,派人扮作贼匪,于其回京路上,截杀之如何?”李少游看起来动了杀心。 一句话,让后赞脸色剧变,身体不由抖了一下,忙不迭地劝道:“郡公纵有此念头,万不过实行啊!” “哈哈……”李少游笑了,摆摆手,声音转冷:“看把你惊的,我只戏言罢了。本公,还没有那么蠢!” 第9章 公府密议 略作沉默,李少游轻轻地吁了口气,抬眼看向后赞。没有说话,但通过李少游的眼神,后赞知道,他这是要自己的看法,毕竟话已说到了这个程度。 垂首沉吟,实则稍微组织了一会儿语言,后赞拱手禀来:“根据河东的探事上报,王景崇在忻、代灭佛之际,以权谋私,大肆敛财,中饱私囊,收买人心,培植爪牙,只怕心怀不轨。若是将之上告,请陛下罪之,郡公以为如何?” 李少游几乎不假思索,直接说道:“他初建大功,只怕正得官家圣心,你拿这些子虚乌有的事上报,岂非自讨无趣?即便是真,你觉得官家,容不得这些许贪婪?此次灭法,我们底下人是如何做了?大家手脚都不干净,以此罪之,不怕作茧自缚?” 一连几个反问,让后赞哑口,小眼神不住地往李少游脸上瞟,自家这个年轻的上司,当真不是一般的纨绔子弟。 不被采纳,后赞并未感到挫败,而是再度拱手:“据报,五台民乱,殃及三县,王景崇直接勾连地方州镇官兵,率之平叛。这越权调兵之罪,是否可定?” “触及兵权?”兴趣之色油然而生,李少游瞥着后赞,手一指,感叹道:“军队,向属官家逆鳞,触之则怒。这样的情况,才可有效中的,未曾想你还有如此见识。” “不过……”不待后赞反应,李少游又悠悠然地补充道:“然乱事在即,一切自以平乱为先,事急从权,且五台之乱,份属灭佛,官家让他北去前,便与他便宜行事之权。我若是王景崇,有的是说辞脱罪,甚至可能反诬我们一口。” “这……”后赞情绪有些下沉了,又琢磨了一会儿,眼神躲闪,迟疑道:“王景崇欲收代州马军指挥使为义子,是否可治他个私结边将之罪?” “你觉得呢?”李少游反应。 后赞底气越发不足了,甚至有些茫然,乘兴而来,欲替上官分忧,却没想到是这样结果。 迎着李少游越发明亮的目光,后赞不由心中一慌,习惯性地起身拜倒:“属下愚钝,思虑不周,请郡公恕罪?” “不必!”李少游语气短促有力,目光炯炯地盯着他:“你能主动为本公考虑,这番心意,我领了!” 松了一口气,但见李少游比起初时越见淡定自信的神情,不由露出一副舔狗的嘴脸:“想来以郡公精明睿智,定有对付王景崇的良策,属下敢请赐教!” 李少游嘴角翘了翘,做出一道智珠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