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迎着李从嘉好奇的眼神,内侍小心地说道:“据说是北方的汉朝,突然出兵,袭击我边境!陛下已然遣大兵北上援救!” “这些北人,果然好兵伐,兴此无名之师!”李从嘉恍然地点点头,道:“不过朝廷既已发兵,想来应当无事,足挡敌寇!” “殿下说得是!我大唐承天下正朔,国力强盛,汉兵之来,自有将当之!”内侍嘴里这般说着安慰李从嘉,没有将北方的败况拿来影响郑王殿下安逸恬静的生活。 李从嘉则来了兴趣,说道:“再给孤铺好纸,孤要作诗一首,为抵御外侮的将士们祝愿!” 内侍赶忙动作着,嘴里道:“六郎有此心,陛下得知,定然欢喜!” 同在此时,金陵宫城内,皇帝李璟正自着恼着,淮南的局势一日日在恶化,败报频传,汉军的压迫,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即便已然过去二十余日了,李璟犹记得,当初得知刘彦贞全军覆没之时,那种心悸与惊惶。李璟这段时间来,可谓食不知味,寝不安眠,无一日安然。诗词歌舞,宫廷奢玩,都难得地让他提不起兴趣。 “陛下,大臣们都到齐了!” 闻报,李璟勉强打起了点精神,吩咐摆驾。 宫城正殿内,几名南唐的重臣,已在座等候,其中气度最盛者,乃是自洪州还朝的太傅、楚国公、权枢密使宋齐丘。原本李璟是晋其为太师的,宋齐丘固辞人,仍为太傅。元臣老迈,但值此国难之际,却隐隐有成为国家主心骨的趋势。 在内侍的引导下,李璟面无表情地入殿,正座受礼,扫了几名臣僚一圈,李璟难得利落地问道:“说吧,又有什么坏消息?汉军又有什么动作?” 臣子们互望了几眼,由枢密副使李征古起身,禀道:“陛下,是湖南的消息。边镐那边上报,楚兵皆反,朗军猖獗,长沙军心动荡,粮秣不足,军需缺乏,已不足守。朝廷再不救援,湖南之地则必失!” 一听这话,李璟顿时便怒了,当殿斥道:“这边镐怎么如此不中用,三万大军,还镇不住区区湖南,竟被一干逃兵溃卒,乌合之众,逼到这等窘境!” “陛下,湖南之事,边镐使君固然有责,但时局发展至此,也非他一人之过!”韩熙载出声说了句公道话,说这话时,瞥了眼宋齐丘、冯延巳等人。自宋齐丘回金陵后,朝中他们这些南渡士人立刻便被压制住了,论对南唐的军政的影响,还得属这些江淮官僚。 “咸师朗呢,他为何不领军北上,与边镐合军,先击溃朗兵和叛军!”李璟又说。这段时间,李璟显然对各方的形势、战况有了些恶补,至少能简单地说出个道道来。 李征古道:“咸使君那边,叛军不绝,蛮乱不止,桂州方向又有南汉军队的威胁,不敢擅离!” 听其解释,李璟心情更加郁闷了,脸色阴沉得十分难看。见状,宋齐丘出声了,倒是一脸淡定的模样,说话也直接:“陛下该下决心了,湖南已是一片泥潭,离乱之国,不可久持。已是泥足深陷,当求自拔,壮士断腕,如割腐肉!” “时下,刘彦贞兵败,寿春城围,江北告急,应对北汉入侵,才是首要。湖南那边,当果断舍弃,将入楚的大军撤出。在江南募集十万丁壮,也不如这入楚的两三万军,只消撤回,休整一段时间,不加训练,便可北调御敌!” “楚人如此相逼,能够顺利撤还吗?”李璟显然也有这心思,只是顾虑重重。 见状,宋齐丘严厉地回道:“边镐等人,守不住湖南,若连撤退的本事都没有,那么这些兵丁,北调亦无用!” 说完,语气稍微缓和了些,道:“以如今的情况,在楚诸军,必人心思归,让他们驻留湖南,四面楚歌的情况下,与出兵作战,或许艰难。但让他们撤军回国,必然踊跃而起,楚人难阻!” 入楚之军,是一干军纪彻底败坏了的军队,他们不愿与楚人作战,又岂会去与更加凶悍强大的汉人拼命?这一点,不知宋齐丘有没有考虑到,或者说,考虑到了,没有提出来。 韩熙载则出言,安李璟之心:“陛下,据察,朗州王逵、周行逢那干武夫,皆是贪鄙好利之辈,虽号称‘十兄弟’,实则各怀鬼胎,都对湖南之地抱有野心。我军在湖南,则其尚能勉强同心共逐,一旦我军撤离,其必不会过于相阻!” “毕竟那干武夫,绝对不愿拿手下士卒同我军消耗,面对我朝撤军,他们更可能坐视,转而分食湖南,各据其地,称王称霸!” “唯一可能阻我撤还的,只有汉军!但澧州汉军,终究兵寡,独木难支,难成大碍!” 听韩熙载这番分析,李璟还没反应,宋齐丘倒是淡淡然地捋须,说道:“韩侍郎的话,倒有几分见地,湖南之师,陛下可放心下诏!”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