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交与张永德,交待道:“派人前去唐营,面见那陈觉,告诉他,朕亲率两万大军南来,邀他于淝水之畔,双方摆开阵势,公平一战!” 张永德收起书信,忍不住对刘承祐迟疑道:“陛下,唐军会应战吗?” “也许呢?”刘承祐随口道:“去吧!” “是!” 而唐营这边,在刘承祐亲自探营的时候,便到寨楼之上察看,本没有作战的欲望,当见到几乎武装到牙齿的奉宸营将士,则更提不起兴趣了。 中军帐内,命人送走了送信的汉将,陈觉拿着刘承祐那张战书览看,眉头高高皱起,上边只有龙飞凤舞一个字:战!再加一个看不懂的符号“?”。 “陈公,汉帝亲率大军,南来邀战,我应战否?”底下有军校问道。 观其样态,陈觉问道:“看将军的样子,是想同汉军打一仗?” 那军校道:“寿春汉军,总计不过三四万,竟敢在围城的情况下,还敢分兵来拒我军,简直骄狂,轻我军过甚!如若应之,摆开兵马阵势,用上强弩、拒马、车阵,与之对战,以我军兵力与实力,谁输谁赢,那还不一定!不说败之,只要稍挫其威,便可趁势进军寿春,届时与何公内外夹击,可败汉军!” “不!”军校言罢,陈觉还没反应,咸师朗立刻提出明确反对:“陈公,汉帝此书,只怕有诈,不可轻与之战!” “咸公看出,其中的诡诈了?”陈觉问。 咸师朗很干脆地摇头:“恕在下眼拙,只是打多了仗,直觉此间有问题。以我之见,稳妥起故,还是安守大营,坐观汉军动作,再图应对。贸然与战,如有错漏,后果非你我所能担当的啊!” “咸使君莫非是在湖南败仗打多了,如此畏首畏尾,我等出兵北上,难道不就是为了打仗吗?”总免不了脑子不清的人。 “放肆!”陈觉怒斥了一句,替咸师朗出头:“竟敢对上将无礼,还不向咸公赔罪!” 不管如何,做主的,还得是陈觉。琢磨了好一会儿,又拿起战书看了看,直觉那犀利的笔锋之间,隐藏着凶恶,最终,还是下定决心,道:“先不作理会,传令各营,严守寨墙,不得出营!” 稍晚些的时候,唐营哨楼汇报,有打股汉骑,绕过营垒,向南而去。此讯立刻引起了陈觉的重视,召来咸师朗与之商议:“汉军这又是何意?我总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许文禛军!”两个人并没有思考多久,咸师朗突然道。 陈觉顿时一抚额,惊道:“定然如此!许文禛缒后,足两日的路程,汉骑南下,恐他不知北边的情况,倘若不备,骤然遭袭,哪里能够抵挡得住!” 咸师朗道:“陈公,许文禛军,押运有我大军近半的辎需,不容有失,必须提醒他!” “顾不得许多了,冒险一试,将军中信鸽全撒出去!”陈觉有些激动,朝属吏吩咐:“汉骑已然南下,以其神速,只怕用不了半日,可袭至许文禛军前!” “即便如此,犹难安心呐!许文禛军中,多辅卒、民夫,那些人几无战力,恐成负累啊!”咸师朗说。 深吸了一口气,陈觉道:“原以分两批进军,相互策应,当无虞。没曾想,反给汉骑以可趁之机,是我思虑不周啊!” “陈公!”突然,咸师朗看着陈觉,请道:“汉军寨于我营北,不过五六里,而今汉骑南下,汉帝身边兵力当更加薄弱。不知陈公敢不敢冒险一搏,出兵集中力量,直袭汉寨而破之,届时不管许文禛军如何,吃掉汉军那支兵马,必可破局!” 听咸师朗的建议,陈觉脸上闪过一丝意动,下意识地拎着胡须,一边扭动,一边思考着。很快那么意动消失了,陈觉摇摇头:“不,不能这般冒险,朝廷将大军付于我手,容不得任何行差踏错。倘若这是汉军诡计,怎么办!” 注意着陈觉面色间流露出的一丝异样的神情,咸师朗看来,分明是畏战。虽然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