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得很好,只可惜,老夫心中之叹,非你们所能明白的啊!” 陶谷这是自比芳兰,而无人欣赏。自南征还朝之后,陶谷便有一种怀才不遇的感觉,从征辛苦,未有多少赏赐不说,政治诉求,也完全无人重视。 这些日子,朝堂局势变化很大,郭威去朝,到襄阳上任去了。范质前去河东巡抚,苏禹珪彻底隐退,王章病故,三司使的职位正式空出来。 宰臣的名额,一下子有了空缺,多年来,陶谷孜孜以求者,也唯此而已。然而此次,仍旧没有轮到他。 刘承祐直接将政事堂宰臣的名额,定在五人,把三司副使薛居正扶正之后,便再无动作,仅以冯道、李涛、范质、魏仁浦、薛居正共分相权。陶谷满腔热情,遭泼冷水,直凉心底。 如此下来,陶舍人的碎嘴也就开始多了起来,聚宴作乐的场合,去得也更加频繁了。 用陶谷自己的话来讲,饱腹诗书无人问,闹市每多失意人。 原本对于陶谷,刘承祐却有以之为宰臣的想法,只是,此人太不知自爱自重了。一直以来,刘承祐虽然重才干更甚于德行,但是,这也是有底线的,而陶谷,在有些事情上,恰恰越线了。 第153章 削藩 中书省,起草好一份发往河东的诏书,交由门下复核,陶谷啧啧嘴,朝左右感慨道:“这些时日以来,朝廷往河东遣派不断,各项军政之令频繁,河东将有事矣!” 说完,优哉游哉地,拿起一杯茶,极有范儿地饮了一口。听其言,边上一名郎官,忍不住问道:“陶公此言何意?” “尔等在中枢担任职事,接触的都是朝廷机密枢要,难道连这点动向,都看不出来吗?”陶谷微昂着头,淡淡一笑:“太原王镇守河东十州,已历六载,多年不朝,河东治下,官员将吏,因缘为奸者,不可甚数。太原王虽为皇亲,但长此以往,于国于君而言,终非益事,朝廷早有警醒,岂能不有所更张!” 在场的职官们,面露恍然,出言恭维着。但难免有人,面对陶谷那稍显自得的样态,暗自不屑。若是用刘承祐的话来说,此时的陶谷,比起以往,明显少了许多敬畏之心。 崇政殿内,刘承祐刚刚接见完慕容彦超,同他聊了聊开封府的治理问题。作为首善之区,开封府可谓天下瞩目,尤其是东京城。 前任府尹侯益,那是个老油子,再加上年级也大了,没有折腾的精力。一切行为都按照朝廷的规章办事,朝廷有制命,从不拖延,照章执行落实罢了。除此之外,只要不给他侯府尹惹麻烦,各自安好,是故侯益治政,有点“无为而治”的味道。 相比于侯益,慕容彦超当政,可要积极有为多了。力求治安稳定,市面繁荣,半年的时间下来,开封府下发了十余条政令,对许多慕容府尹看不顺眼的地方进行整饬。 道路清拓,治安强化,市场整饬,东京北、东、南三市,其间百业,被慕容彦超搞出了一套简单有效的管理条制。 慕容彦超此人,私德有亏,尤其贪婪,好敛财。当权开封府,虽少不了中饱私囊、纵容徇私之事,但与其所出政绩而言,又算不得了什么了。 征淮期间,东京难免受到战争影响,弹压镇抚,使市井保持秩序,慕容彦超也是有功劳的。 另外还有一点出乎刘承祐意料的是,这个皇叔,在刑案狱讼方面,似乎有异于常人的天赋,经他之手,所解决之案件,便有七十余件。而自侯益任期,所遗留下来的旧案,也在这半年中,被慕容彦超清理干净…… 慕容彦超在开封府任上,可以用“政绩斐然”来形容。 “皇叔居有善政,士民赞之,朕心甚慰!”盯着恭恭敬敬地站在殿中的慕容彦超,这有名的“黑粗硬”,刘承祐嘴角挂着点笑容:“回衙去吧,当再接再厉!” “是!”慕容彦超应了声。 离开大殿时,慕容彦超脸色并不好看,显得更黑了,“阎昆仑”保持着一张阎王脸。虽然自己的政绩受到天子褒奖,但他最疼爱的刘幼子,被发配到凤翔前线效力去了。 而刘承祐这边,召慕容彦超进宫的目的,本就存着敲打之心。有的人,若是不加以敲打警告,迟早会闹出事来,而慕容彦超,显然就属于这类人。 “大胆!”稍微晚些的时候,刘承祐得知陶谷的言论,心情顿时就不好了,冷冷斥责了一声。 在旁汇报的张德钧都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埋下了头。 “这个陶谷!近来是越发口无遮拦,不知自重了!”刘承祐冷冷地说了句,即命道:“传陶谷觐见!” “是!”张德钧赶忙应命而去,但还未出殿,便被刘承祐叫住了。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