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大王重恩,未曾图报,岂在惜个人荣辱!”赵华跪倒,埋头哽咽道。 见其状,刘崇叹了口气,不耐烦地挥挥手,让其起身,又瞧向郑珙。 迎着刘崇的目光,前后观察了刘崇许久的郑珙,问道:“大王如何打算?” 闻问,刘崇表情逐渐严肃,认真地道:“朝廷欲削藩,天下节度必然不会坐以待毙,目光定然投向河东,观望局势发展。孤仔细考虑过,朝廷方经大战,鏖战淮南半载,兵马、钱粮、民力损耗必大。 时下,蜀军也犯西南,未尝罢兵。这样的情况下,孤想,只需坚持,朝廷必然不敢过分逼迫。若真逼得孤起刀兵,陷入内乱,那样的后果,只怕也不是东京能够承受得起的。 相反,孤若选择听调,任其收缴,则河东数年之经营,拱手相让不说,往后皆受制于人。天子若起猜忌之心,一狱吏就可取孤性命。 孤在晋阳,若再引夏州李彝殷为援,朝廷定然投鼠忌器。届时,孤只需求得朝廷降下敕诏,永镇河东,则大事成也! 朝廷一计不成,再想压迫孤,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天下节度,可都还看着!” 很是难得,能够听到刘崇发如此“大论”,且见其两眼发亮,显然是真经过考虑的。 “不管如何,朝廷出手了,孤不得不随机应变!”刘崇一副下定决心的样子:“暂且先试探其底线,但是,如欲夺河东兵权,收我钱谷,必不能允之!否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说到底,还是朝廷欲夺兵权,有些刺激到刘崇神经了。 见其状,赵华想要说什么,被郑珙给了个眼神,生生忍住。郑珙则道:“大王既然心意已决,臣等只能尽全力辅弼,成就大王雄略!” 听郑珙这么说,刘崇这才露出的满意的笑容,显然,这才是他想要听的。而不是那些所谓的“忠言”,灭他志气。 “那范质现在何处?”刘崇问道。 郑珙答:“正在汾州!已发来公文,两日后当至晋阳,祭拜北都!” “汾州!这个范质,一介书生,当个宰相,敢在我河东兴风作浪!传信通知二郎,让他给孤盯紧此人!”刘崇念叨了下,朝郑珙吩咐着:“另外,发告各州,此后若无孤的命令,上下职吏,不必理会之。我河东属下,轮不到他来问罪!” 待走出书房之时,郑珙与赵华二人,都不由叹了口气。二者联袂还衙,赵华表情间,满是动容:“大王何以如此,以叔欺侄,以臣逆君,既无名,且失分,取祸之道啊!而今天子英明,文武贤能,朝局稳定,人心思安,欲以河东抗天下,非智者所为!” 郑珙回头望了眼,不禁摇头:“大王恋权啊!” 深吸了一口气,赵华说:“即便如此,想要勾连李彝殷,这是欲乱大汉天下啊。与朝廷生嫌隙,是内部问题,牵扯上定难军,那可是要自绝于天下的啊!” “而今,大王心意已决,劝之无用,我等为臣属,又能奈其何?”郑珙表情严肃,很是无奈的样子。 “朝廷也是,同宗血脉,何以相迫如此之甚!”赵华语气中,带着点哀叹:“若照此情势发展下去,用不了多久,我等都将为阶下囚了!” “河东下属,拥兵四万,又占据形盛之地,控扼关口,足可御之!”郑珙说:“如大王之言,朝廷短时间内,必无法动用大军,若能守之,坐观局变,朝廷或可妥协!” 赵华大惊:“郑兄当真欲助大王起兵?” 郑珙一摊手:“大王显然已有此心!手握重兵,不肯迁就,我等文臣无用啊!”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