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预感,皇帝差向训西来,只怕不只援应御蜀,这么简单啊!”赵晖悠悠道,双目之中,透着异样的神采。 “此言何意?”药元福问。 赵晖说:“河东的情况,当有所闻才是,并州为府,设置三司,统管大权。河东天下第一强藩,朝廷削之,犀利而果断,却无半点阻碍。我等,不可不未先作考虑啊!” 赵晖此人,素有远见卓识,当初首举义军抗辽,称臣于河东,便已足见其眼光。朝廷在河东那么大的动作,岂能不察。 相较之下,药元福则显得很放松,轻笑道:“削就削吧,富贵爵禄,封妻荫子,都已有了,还有什么不满足?只要能继续让我领兵作战,余者都无关紧要!” “老兄豁达,我自愧不如啊” 第179章 长教训 “你们这些混账,竟然如此无礼,胆敢锁我,知道我是谁吗?我要见赵晖!” 狂妄的叫嚣声,让帅府前,锁拿慕容承泰的兵士手上力道加重了几分,疼得其面色涨红。门前的军校,冷冷地盯着他:“小子,不管你是谁,胆敢在帅府衙前狂悖无礼,只要都帅下令,某立刻砍了你!” “你敢!”被军校那森冷的目光注视着,慕容承泰有被慑住,但嘴里一点都不服软,硬着脖子道。 向训走出来,正见着这副场面。扫过一圈,几名军士当是家丁部曲,一并被缴了械,表情漠然,目光放在慕容承泰身上:“你就是慕容承泰?” “是我!你是谁?”慕容承泰兀自挣扎着,越挣扎越痛,咬着牙应道。 “西南援应使,向训!”向训说。 “赵晖呢?我要见他!”慕容承泰仍是嚣张态。 冷冷看着此人,向训眼神中恍过一丝厌恶,当即抬手,吩咐着:“此人,狂妄无礼,冲撞帅府,再多言一句,立斩!” “是!”周边的兵士闻令,齐声喝道。 所谓杀气,慕容承泰大抵感受到了,张了张嘴,却终究没敢出声,但张目,执拗地瞪着向训,满脸的不服气。 迎着慕容承泰的目光,向训走上前,冷淡道:“这里是帅府,指挥数万御蜀大军的地方,任你皇亲贵胄,就冲你今日的狂悖叫嚣,侮慢主帅的行为,把你斩首正法,陛下都不会多言语什么!” 迎着向训那几乎不带感情色彩的眼神,慕容承泰心中头一次,生出一种名为“怕”的情绪:“我……” 见其露怯,向训这才一摆手,说道:“本将不提倡不教而诛,念你初至,暂免一死。但是,告诫你一言,既入军中,当守军法,不要触犯,否则,军法无情,加诸于身,悔之晚矣!” 言罢,向训朝左右吩咐着:“先杖他五十军棍,其后,给他讲讲营规军纪!” “是!” 宝鸡南城厢,营房之内,慕容承泰趴在一张军榻上,裤子脱得干净,臀部被打得血肉模糊的,杖伤几乎蔓延到腰上。五十杖军棍,一棍不少,一棍也未留情,若不是慕容承泰从小习武,身强体健,换个养尊处优的纨绔子弟,纵不被打死,也打废了。 慕容彦超派给他的家将,小心地给他上着药,嘴里说道:“公子,在军中,终不比其他地方,军法不是说笑的,方才在帅府前,可将我们吓到了。你若是真被杀了,我们只能选择战死沙场了……” “我就不信,他们真敢杀我!”慕容承泰应了一句,似乎仍不服软。 不过,说这话时,他自己心里都没底。 “公子——” “够了,你什么时候如此啰嗦,敢教训起我来了!”慕容承泰忍不住怒道。 天气炎热,再加臀上的创伤,慕容承泰额头汗珠,如雨滴一般,顺着黝黑的眼鼻面颊往下滴,几乎渗入眼睛里。他长这么大,还从未受过这等委屈,但或许是骨子里有一种倔强,包括杖责之时,从头到尾,都没哼唧一声。 眼眶之中,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 “公子,疼吗,是否轻点?” “上你的药!”慕容承泰深吸一口气,应道,顿了下,问:“我这伤,要多久才能恢复?” “两三日内,恐怕是难以下地了!” 难得地,慕容承泰叹了口气,有些不甘:“我来凤翔,还想杀敌立功了,受此军杖,当真误事!”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