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承祐自然是极力以求改善,但早年碍于国家财政,在整练禁军的过程中,压缩编制,选育良马,一直到乾祐五年之后,才再度壮大。 而随着马政的恢复与投入,用马情况得到了进一步的缓解,只是时间还不够久,尚未爆发出来。但是,这两年来朝廷在钱粮、政策上的投入,可是实实在在的。 按照刘承祐最初定下的目标,十年之内,当培育、训练并维持十万匹可用于作战的军马,后来发现目标定高了,于是果断更改,变成十五年与七万匹。即便如此,最终结果如何,刘承祐也没个底。之重视归重视,就目前而言,朝廷这边能在上边投入的财力终究是有限的。 “元朗,在东京待久了吧!”突然看向身边的赵匡胤,说道。 赵匡胤微愣,很快反应过来,拱手请示道:“陛下是否有吩咐?” “两年前,你替朕走了一趟西北,今秋,就再替朕走一趟,顺便去汉中看看!”刘承祐说。 一瞬之间,赵匡胤想了许多,应下的同时,问道:“慕容都帅巡检河北兵政,臣去西北,殿前司庶务由何人处置?” “朕自有考量!”瞥了赵匡胤一眼,令其垂首,刘承祐又补充道:“朕以韩通为殿前副都指挥使,主持日常事务!” “是!” 回宫之后,刘承祐直接去了郭宁妃那里,与之共浴。换了身袍服,神清气爽而出,归崇政殿,便再度收到消息,郭威又告假了。 明亮的烛光,照在刘承祐脸上,使其面色都温和几分。思吟几许,微微一笑:“罢了,不愿理事,朕又何必强求……” “枢密院那边这几日有什么动静?澶国公有何表现?”刘承祐问张德钧。 “回陛下,一切如常,澶国公署理军政,井井有条!”张德钧说。 想了想,抬眼看着他,吩咐着:“取出一件秋袍,给邢国公府送去,你亲自去,就说入秋了,气候变化,早晚寒凉,让他注意身体!另外,再让何赟选一匹御马,一并送到府上去!” “是!” 夜幕降临,秋风送凉,比起白日的燥热,总归让人舒适些,不过最好添件衣裳。此时的郭威,手里便拿着皇帝所赐秋袍,挺身直立,站在公府后园之中,耳边林木,萧萧作响,冷风吹动着衣袂,钻入缝隙,似乎想侵入心房。 摸着手中的袍服,面料上佳,质地柔软,做工精细,关键是,上边绣着紫龙图样,这属于御衣。此时的郭威,心情越发复杂了,皇帝给他保暖,他却愈感秋寒。 “夫君,亭间风大,你衣着单薄,站了这么久了,还是回房歇息吧,切莫着凉了!”贵妇人走到郭威身旁,看了看他,面目之间尽是关切。 说着,动手去拿他手中的御衣,想给他披上:“皇帝赐给你的,怎么不穿上?” 郭威摇摇头,并未作话,也没有穿上的意思。 见状,张氏眉微蹙,问道:“皇帝是什么意思,这几日,又是赐吃食,又是袍服,又是御马的,就算看中你这岳丈,也不至于如此事事关心吧!” 闻言,郭威嘴角的苦涩之意,更浓了,终于回过头,看着自家夫人,叹息说:“连夫人都看出其中的不寻常了,我又岂能不知?” 见其状,张氏微低头,想了想,突然抬首发问:“自还京以来,夫君一直心情沉重,面有疑虑,是因为皇帝的缘故吧!” “夫人确实有见识啊!”郭威这话,算是默认了。 张氏凝眉,疑惑道:“既如此,为何又纳郭宁,又给你们父子加官进爵,又这么多赏赐?” 闻之,郭威露出一道无奈的笑容:“君恩似海,深不可测,这连番恩典,却是让我有些不堪其负啊!陛下的心思,已不是我所能猜度的了!” “何不再请离京,以保平安!”张氏建议说。 轻轻地摇摇头,郭威道:“我如今,是欲求退而不得啊!” “倘若如此,会不会……”张氏有些不敢把心里的话说完。 知道她再担忧什么,轻握其手,郭威安抚说:“不至于!我心已如此,而今,只待陛下什么时候,为此事做个了结吧!” 郭威一副看开了的样子,牵着张氏的说,回房去了。夫妻俩一位在一起,郭威的身躯始终挺拔,是整个郭氏所依仗最坚固厚实的顶梁。 翌日,郭威再度上表以病请乞骸骨,这是郭威第三次向刘承祐请辞了,并且这一回,是彻底放下一切官职,回乡休养。 “邢公病了?”刘承祐不在意那封辞章,似乎更在意郭威染病之事:“这几日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染病?”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