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西面的萨曼王朝正处鼎盛,完全挡住其扩张之途,只能按捺野心,另寻出路。而当时汉辽两大帝国角力,牵动四方,反应到西域这边,就是辽军西征,回鹘国崩溃,也就给黑汗国看到了机会,找到了发泄扩张欲望的渠道。 然而,到如今,黑汗人不管是君主还是大臣,将领还是官员,军队还是百姓,都已经认识到了,那些来自东方,自诩为世界中心,中原天朝的国度,是真的难对付,难以击败。不论是辽军,还是汉军。 过去,辽军同他们争霸,死伤无数,方才攻取龟兹。而曾经那个强悍到难以击败的敌人,已然倒下了,完全丧失了对西域的统治,他们也因此而继续东扩数百里,占据焉耆这个核心地区。 然而,这并不足喜,因为一个更加强悍,也更加恐怖的对手,已经出现在了面前。那个在上千年前,就曾扬威于西域,令诸国臣服不敢侧目的国名,再度被那群豪迈奋发的骑士,散播开来,他们用刀剑展示大汉的强势,用军阵演绎帝国的威严。 对此,黑汗已经有所怂了,这没什么好丢脸的,吃亏之后多少会长些记性的。因此,在强势的汉军威胁下,能否守住已占土地,黑汗这边也并没有多少信心。 国力有短,守成有余,进取不足,这是这十年下来,黑汗国表现出的真实写照,来自中亚世界的圣战者,也不真是无穷无尽的,就算有,也不是这个时期的黑汗国所能予取予求的。 并且,扩张的时机选得也确实不好,或者说,时机太早了,它的对手,不是早已作古的西州回鹘,先遇到了实力犹存的辽帝国,然后一个更凶狠的汉帝国也开始张牙舞爪了。这样的运道,这样的结果,对黑汗国而言,实在略显悲催。 然而,再是心怀忐忑,也不可能因此惧战,因为畏敌而放弃这一大片浸透了其军民鲜血的土地。十年东进付出的惨重代价,已经使黑汗国有些骑虎难下了。 占据焉耆后,在与大汉之间长达半年的相持之中,双方之间虽然进行了不少战斗,但都是低烈度的交锋,并没有爆发出大规模的激烈战争。 黑汗军作战,已然日趋保守,惨痛的伤亡,过重的代价,拉长的战线,以及强大的敌人,都使得黑汗国望而生畏。 当经过东方强大帝国连番的打击之后,过去狂妄扩张野心,已然被浇灭了。倘若汉军就如过去几个月那般,按兵不动,他们也愿意相安无事,维持现状,甚至期待议和。 但是,大汉这边,从头到尾都没有这个意思,根本没有将他们这西域霸主放在眼里,强势依旧,从无更改。 当郭进大张旗鼓,提兵北上之后,焉耆的黑汗军队,也被迫发兵,并且从后方调兵东进,摆出大举东进的姿态,展现对高昌的威胁,想要以此恫吓汉军,诱郭进回援,相济辽军。 过去,曾发生过三次这样的情况,黑汗军也都成功了。但如今,时移世易,随着河陇大军西至,西域形势大变,汉军实力不足、根基不固的短板已然被弥补了,双方之间实力对比也有了根本性的转变。 而黑汗军,却没有太大的变化,还是同此前一般的做法,又岂能收过去之效,汉军这边,又岂能如其愿。 自焉耆东进的黑汗军,加上一些装备简陋、战力薄弱的仆属部民,也才不到一万步骑。焉耆至高昌四百里坦途,没有抵抗,没有阻截,也硬是走了足足十日,仍旧没有抵达。 黑汗军之迟疑犹豫,显露无遗,大张旗鼓的背后,其虚弱无力难以维继的本质,也完全暴露出来了。 留守高昌的汉军主将,乃是崔翰,这可是大汉军中少有的允文允武、有勇有谋的战将,并且出身名门,极有来头,这是博陵崔氏的人,虽然世家早已没落多时,不复其威势名望,但摆出来也是足以让大多数人心生羡慕,尤其在如今大汉那些出生草莽的勋贵们开始向贵族靠拢之时,就更显其特殊了。 崔翰虽然初至高昌,但准备工作做得很好,对于西域的形势,对于敌军的情况,也都做了详细充分的了解。王彦升留给他的实力,也足够应对。 而黑汗军暴露出的犹疑姿态,无力的虚实,也被崔翰敏锐地捕捉到了。因此,整兵备战,以逸待劳,当黑汗军缓慢靠近高昌时,崔翰没有丝毫犹豫,领军出击。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