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或许,半年时间的磨合下来,也让王寅武觉得,可以发出一些属于他王司使的声音了。 倘若仅论办事能力,王寅武确实不差,毕竟是武德司体制内成长起来了,从微末探吏发迹,前前后后有大约二十年的武德司职履历,可谓经验丰富。 河防弊案,可是皇帝与太子同时关注的案件,所涉法司都异常重视。武德司被点名参与调查,岂能不尽力,在王寅武的亲自督促下,武德司一发力,事情也很快便调查清了。 由于刘皇帝对此事的关注,在收到结果的第一时间,王寅武便匆匆返回洛阳,亲自向刘皇帝汇报。看起来,反应有些过度,甚至显得有些谄幸,但这或许也是王寅武聪明的地方。 而听完他对案情的汇报,刘皇帝反应显得有些怪异,怪就怪在,表现地过于平淡,与太子刘旸愤怒的反应相比,刘皇帝脸上看不见一丝愠色,完全等闲视之,甚至于,还能心平气和地发出一声玩味的感慨。 很多事情,都是不查就无问题,一查,就什么都隐藏不住。大汉在水利河工事项上投入了那么多人财物力,想想也知,不可能一分一厘都花在刀刃上的,有人在其中上下其手,也属正常。 过去,也不是没有处置过人,但是,在保证工程实施落成,达成朝廷预期目标的前提下,有些事情,也是睁一眼闭一只眼的,只要做得不那么过分,并且,够隐秘,不要被人告发了,闹大了。 但是,滑州一案,显然是一干胆大妄为之人加上一些愚蠢官员勾结在一起,欺上瞒下,竟敢在河决水害过后不久,便于河工事项上偷工减料,中饱私囊,完全顶风作案,只能说胆大妄为,利欲熏心,不知死活。 运气还很差,被人举报到太子驾前,还被逮了个现行。这样的情况下,那是没有任何挽回办法的。 这是一起工部职事、地方官吏与河道职吏勾结谋私的典型案件,背后牵扯出不少人,但地位都不算高,只是在滑州河防工程有关人员。 真到一定地位的人,在这等事务上,是很少伸手的,也不敢乱伸手。真正聪明的人,就聪明在知道什么底线不能碰,或许有特例,但这样的人也走不远,迟早现形。 而正因如此,事情曝出来,才更引人深思与警惕。区区一干中下层官吏,就敢如此猖獗地联合起来,无视国法,侵害国家百姓利益,惊讶他们贪婪胆量的同时,也不得不反思,大汉的吏治是否出现问题了。 或许是默契吧,刘皇帝也考虑到了这些,也只有做这些深入思考时,他的表情才严肃一些。 “主犯张进,刑部已然下狱,涉案官吏,大理寺已开始一一甄别,河南道对相关职吏,同时进行了逮捕,一应党从人员,定难漏网!”王寅武还在汇报着。 水部主事张进,便是此案幕后的最大的主使了,此人乃是已故豫国公王章的外孙,不论是出身还是其他,都属于朝中后起之秀了,却栽在这等事上,辱没门楣。黄河的水患,在这等人眼中,仿佛就是赚钱的良机,只不过是黑心钱,国难财。 “张进!”刘皇帝目光冷淡,呢喃了一句:“年纪不大,胆量不小,朕看奏报,此人从户部调任工部,五个月都不到吧!” “是!”回答刘皇帝的,乃是李昉。 刘皇帝不由哂笑:“这可真是给他抓到了一个发财的良机啊!” “名门出身,功臣之后,朝廷与其荫庇,给其荣宠,就是这般回报的吗?”终于刘皇帝把那份奏报给摔在御案上,冷冷地质问道。 刘皇帝不怒都自威了,何况发飙,一时间没人敢接话,李昉、王寅武都默不作声,王寅武更把头埋得低低的。他还是头一次见刘皇帝这样的表现,平日里见驾,纵然不是和颜悦色,至少也平静如水,真正体验一回,才发现神威如狱是什么意思了,哪怕不是针对自己,也觉心惊胆战。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