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在内,刘皇帝正与晋王刘晞下着棋,嗯,象棋。一脸认真像,眉头微皱,冥思苦想,手里拿着颗“车”举棋不定,踌躇万分,显然棋面的形势不妙。 周宜妃眼眸如水,优柔地在旁侍候着。焦躁的情绪被隐藏得很好,但抬眼瞧向刘晞的眼神,却仿佛在说:你这个逆子,也不知道让着点你老子。 刘晞似乎也感受到了,略显尴尬地笑了笑,很快变得面无表情,心中也琢磨着,接下来该怎么让近来棋瘾渐大的刘皇帝。 太子的到来,解了刘皇帝围,顺势把棋子放回原位,很是自然冲一旁的喦脱吩咐道:“把残局记下来,改日再继续!” 刘皇帝不尴尬,在场的人也都顺从,见到刘旸,刘晞赶忙起身参拜,周宜妃也盈盈见礼。 “有何事?”吩咐看座,刘皇帝一本正经关心着刘旸的来意。 目光敏锐地捕捉到了现场的情况,刘旸也很配合,拱手道:“有几项事务,需要请得您的意见!” “还有什么是你与赵普处理不了的?”刘皇帝表示意外,道:“说来听听!” 刘旸道:“适才高丽太子王伷求见,言高丽王王昭有意亲自来京,觐见朝贡!” “哦?”刘皇帝来了些兴趣,眼神流露出短暂的思索,而后轻轻一笑:“这王昭也在位二十多年了,过去那么多年,不论与朝廷亲近还是疏远,都安居半岛,如今怎么想着挪窝,亲自来京了?” “据王伷的说法,王昭心慕陛下,渴见天颜,想要亲自聆听天子教诲!”刘旸也轻轻地笑了笑,似乎觉得有趣。 想了想,刘皇帝问:“高丽国内的乱事如何了?” 刘旸答:“我察问过,据说,经过这两年的焦灼,叛军早已不支,前不久,经徐熙分化离间,叛众内讧,自相残杀,为高丽官军所定。高丽国内,虽有余乱未已,但大局已定!” 听刘旸这么说,刘皇帝叹道:“这个徐熙,当初决然回国,果是让他建功了。叛乱既定,这大概也是王昭来京的缘故了,不过,他的目的,是来向朕服软还是扬威的?” 刘皇帝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调侃之意思,刘旸一本正经道:“自开宝八年高丽为王师所破以来,高丽国内便纷扰不休,经过这些年的内耗,早已大伤元气。 如今乱事方休,其国也是一片疲敝,王昭想来也没有胆量向朝廷示威。以儿之见,王昭此来,还是向朝廷表示臣服之意,希望能够求得爹的原谅,亲自来京,也是未来表示诚意! 高丽国内的乱事,不乏朝廷的推动,这一点,高丽君臣,想来也是心知肚明的。朝廷若不放手,他们也难安心休养!” 刘皇帝点了点头,对刘旸分析表示认可,也没有过多思考,摆手道:“来者是客,让礼部做好接待准备吧,至于其他,等王昭到了再说!” “是!” “还有何事?” 一般而言,除了特殊或重大事件,刘旸都会选择将事情整理好,一齐上报。 刘旸则继续道:“这两日,儿收到了不少奏章,都言二事,都非儿与赵公所能自决!其一,臣僚们认为,封禅大典之后,朝廷该大赦天下,释放囚徒,以示天恩浩荡!” “朕已经不止一次表示过,永不大赦!”一听此言,刘皇帝便粗暴地打断他,强硬地道:“那些服刑的罪人,值得朝廷宽免吗?你去传话,若是有人觉得囚犯当赦,不忍其受苦,那便自请相替,谁愿意替代囚犯去矿山、边疆服刑,朕成全他!” 对刘皇帝坚决的态度,刘旸并不意外,然而,给出这样的反应,还是让他有些意外,脸上也露出了点古怪之色。 当然,刘皇帝的谕令还是要忠实地传达到位的,只是对于那些上奏请命的官员而言,恐怕就不怎么友好。 而刘皇帝还有些意气难平,继续道:“这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