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够了!够了!”刘皇帝与群臣们听得津津有味,卢多逊却是实在忍不住了,怒斥一声,起身出列,两眼喷火,恨恨地瞪了王禹偁一眼,向刘皇帝激动道:“陛下,如此小人攻讦中伤,断不可偏信啊!其所列罪状,虚构罗织,毫无实据,还请陛下明断!” 说完,扭头怒斥王禹偁:“王禹偁,你如此费尽心机,造谣攻讦本相,究竟是何居心?” 面对卢多逊的威吓,王禹偁是一点也不虚,肃容道:“臣只秉公直言,欲为朝廷除一大害,所言无私,一心为公。卢相若是心中坦荡,何必如此紧张!” 卢多逊有些炸毛:“本相是容不得你这小人,在这昭昭天道之下,煌煌大殿之中,恶言中伤,挑拨是非,败坏纲纪!” 看这二人针锋相对,刘皇帝似乎也没有多少耐心,没有放任他们,淡淡地说道:“还有什么,比朝臣像市井泼妇一般争执谩骂,更有损朝仪,败坏纲纪的?” “陛下!”刘皇帝的态度,有些让卢多逊心惊。 扫了两人一眼,刘皇帝缓缓道:“朕方才没有听错的话,王禹偁拟了罪状十五条,这才说到第八条,为何不让他说完啊?卢卿,你说,这算不算是闭塞圣听啊?” “陛下!”这下,卢多逊脸上彻底绷不住了,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再不敢贸然开口了。 而刘皇帝的话,也再度让朝臣们惊愕不已,今日陛下的屁股,可歪得不行啊。有些人顿时意识到,这不只不是赵普的攻击,王禹偁的行为,甚至可能直接来自刘皇帝的授意。 刘皇帝又朝喦脱示意了下,喦脱会意,快步下殿,从王禹偁手里接过劾章,双手捧着,恭恭敬敬,稳稳当当地呈给刘皇帝,安安分分地做着一个工具人。 刘皇帝打开那份劾章,稍微扫了两眼,又看向王禹偁,语气变得严厉:“王卿,朝廷宰臣,可不是靠你单口一辞就能攻讦的!你所拟条状,可不够说服力!证据呢?倘若只是你虚言罗织,朕必定办你一个中伤大臣之罪!” “陛下!”王禹偁当即禀道:“陛下,卢多逊罪行,臣在劾章中,皆有详述!请容臣,稍言一二,以供明鉴! 开宝五年中秋,卢多逊于河西官衙,与下属官员聚会,酒至酣时,曾说,你们这些人,都是靠我才能有如今的地位,今后,还当尽力效忠,相互扶持,我早晚是要登堂拜相的,待他日,还需你们支持,我也更好庇护于你们; 开宝七年,朝廷北伐,河西军西征,卢多逊主持粮饷筹措供应,曾狂言,王彦升、郭进领军出征,威风八面,但命脉皆系于他一手,还得求助于他,不敢怠慢;又与河西将校言,河西西北边防重地,正是建功立业之所,还需文武协心,并力扶持; 开宝十年,卢多逊奉调两浙,满怀怨愤,离任之前,召集心腹交待,言他虽离任,但河西仍是他们的根据,交待他们,好好保住河西; 开宝十一年,中原大水,卢多逊暗使亲信,上书攻击赵相,意言这是天赐良机,意图扳倒赵相,取而代之; 开宝十二年,封禅大典,卢多逊使人假造祥瑞,上奏朝廷,谄媚圣上,以求幸进; 开宝十六年,淮东道监察御史孙成,事忤于卢多逊,使人弹劾攻讦,罢其官,削其职; 开宝十七年,十六名御史职位调迁,卢多逊私授其半; 开宝……” 随着王禹偁将那一桩桩,一件件吐露出来,所有人都露出的震惊的表情,不管是真的也好,假装的也好,显然都对卢多逊刷新了一番认识,议论声再起,有几人甚至露出义愤填膺的表情,跃跃欲试,想要跟着王禹偁奏他一奏。当然,还有一些人,就面露惶恐了,尤其是都察院的几名官员。 “好了!”刘皇帝摆了摆手。 王禹偁则一副没有说痛快的样子,郑重地总结道:“陛下,臣具言其事,皆有迹可循,有据可查,还请陛下明鉴!”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