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道:“莫非有人求到你,到你这儿拨弄是非?” 见刘皇帝又多心了,符后沉默了一下,斟酌几许,方才说道:“我抱病在榻,连自己都难以料理,如何管得了朝廷大事,只是怕你忧劳伤身罢了……” 与符后对视了一会儿,刘皇帝神色缓和下来,探手把少许贴在符后面颊上的发丝捋顺,轻声道:“你身体不爽,就不要做此思虑了,好生养病,朝廷乱不起来的!” 显然,刘皇帝对此事,早有计议,态度坚决,不容更改。对此,符后也没就此事再多说什么了。 捋着符后的发丝,刘皇帝手忽然停顿,语气中也带上一些唏嘘:“你的头发,也白了这么多啊!” 头上的白丝,面上的皱纹,大概是一个人年老最显著的特征了。闻言,符后微微一笑,笑容略显苍白:“到了这个年纪,一切都是自然天数,无需叹息。” 夫妻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符后的贴身女官走近榻前,恭敬地道:“官家,药已熬好,娘娘该服用了!” 看了眼那冒着热气的药碗,刘皇帝止住她,问:“这什么药?” “回官家,太医开具,滋补养身之药!” “有无人试用过?” “已然试用!” 刘皇帝这才点了头,亲自接过药碗,朝其示意道:“退下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 “是!”女官完全不敢多嘴。 刘皇帝则拿着汤匙,轻轻地在碗里搅弄着,舀起一勺,轻微地吹一下,又亲自尝一口,脸上露出点笑容,冲符后道:“还好,味道不是很苦涩,用药吧。那些烦心事,就不要多想了,眼下,你好好保重身体才是。” 见刘皇帝这小心翼翼、轻轻柔柔的伺候表现,符后有些感触,目光中也多了些柔软,多了些感动。全天下,能够让刘皇帝做到这个份上的,大抵也只有符后一人了。 …… 在坤明殿陪伴了符后一个多时辰,刘皇帝方才离开,离开之时,反复交代,让一干人等照顾好皇后,并直接也性命相威胁。 虽然在符后面前,刘皇帝表现得温柔平和,还不说露出笑容,讲点笑话,但他的心情并不好,也难以开释。他在忧虑,这些年,尤其是近一年来,符后的身体是每况愈下,日渐衰弱。 刘皇帝有些怕,怕在难料的一天,符后就突然去了,倘若发生这样的事,他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虽然极其不愿意往那方面想,但那可恶的念头,总是隐隐约约地浮现在脑海,侵害着刘皇帝的精神。 回到崇政殿时,太子刘旸已经等在那里了,所为之事,还是卢多逊之案。关于此案,刘皇帝除了在崇元殿大朝会上有过表态之外,在那之后,就再没有任何表示。 一切事务,任下面自由进展,甚至表面上都不怎么关注了,案情的进展,也让刘旸去监督着,让他决断。这也是当日,刘旸能到刑部做出指示的原因。 “坐!”看着太子,刘皇帝的兴致实在不高,说话都显得有气无力的。 “是!” 因为符后的病,刘皇帝本想训斥一二的,但见刘旸因为国事繁忙而导致疲惫之色,又有些说不出口。 张了张嘴,轻声道:“你娘病了,稍后去探望一下吧!” 一听这话,刘旸微惊,当即关切地问道:“情况如何了?不要紧吧!” “老毛病了!”刘皇帝叹道:“人上了年纪,不是这里不好,就是那里不爽。你去看她,表现得正常些,不要把担忧挂在脸上!” “是!”刘旸惆怅地应道:“儿稍后便去坤明殿!” “对了,刘昭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刘皇帝突然问道。 刘旸:“十弟现如今托名刘什,如今正在中某县任县吏,负责提狱诉讼,据说做得不错!” 闻言,刘皇帝也露出点笑容,吩咐道:“把他召回来吧!快二十三岁的人了,回来先把婚事定了!” “是!”刘旸应道,稍作犹豫,问:“爹是因为娘身体之故?” “就当是冲喜吧!”停顿了一下,刘皇帝又道:“你娘生了你们兄弟三人,你整日操劳国事,刘旻又远在安西,让刘昭回来,尽尽孝!” “卢多逊的案情进展如何了?”摆了摆手,刘皇帝问道,脸色逐渐恢复平静。 提及此,刘旸严肃地回道:“如今,根据三法司这几日的核查审议,已然定罪三十七条,如今,仍在继续调查搜集中!” “呵!”刘皇帝不知是感慨还是什么,冷冷道:“王禹偁只弹劾他十五条,还没调查结束,辛仲甫他们就搞出三十七条了?” 刘旸有些分辨不清对这样的进展满不满意,因而只能据实禀报:“其中,结党的罪行最为严重,与其有牵扯的官员,足有数百人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