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趴到薛预泽肩头:“太师真懂事儿啊,问都不问一句。” 他失笑:“什么意思,跟我在一起不能让太师知道?” “倒也不是不能,只是这情况说出去总归有那么点尴尬。” “……是有点,”薛预泽承认,想了想又有点兴奋,“但是那种感觉真的很奇妙,你有过宗教体验吗?就像好多书里描写的神启一样,一种很玄妙神秘的感受……” “没有,我是无神论者,”宁昭同打了个哈欠,“但我死过两次。” 薛预泽一噎。 “说起来也挺奇怪的,”他整理了一下思路,“有过这么特别的体验,为什么你还是个无神论者呢?” 她答得很快:“这话我跟韩非聊过。以前我一直不相信神的存在,因为我觉得神鬼是非功利非人格的存在,即使有也对我没有意义,而没有意义的东西就不该被设置。” 他点头:“奥卡姆的剃刀。” “对,但现在我不接受神鬼的观念原因变了一点,可能都不算是不接受:我不想去探问,是尊重也好是拒斥也好,这个问题对我来说悬置最好,”说到这里,她笑了一下,“然也刚和我重逢那段时间,每晚起夜我都得去看他一眼。摸一摸他,这样我才能确认他是真实存在的,而不是我又做了一个梦。” 他看着她,表情很认真,等着她继续说。 “最开始我也是觉得,啊,竟然会有这么美好的事情:上天不仅将年轻的躯体赐还于我,还让我和我的毕生挚爱能再次重逢,我该怎么答谢这样的恩典呢……但后来觉得,这样的思路不对,”她低眼,睫毛垂下来显得很长,“如果有一个存在能将这美好的一切赐予我,那它也或许会在某一天将我的幸福收回——我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绝对不能。” 她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神情里几乎是凌厉戾气,让他心跳都惊得漏了一拍:“宁——” “你是不知道怎么称呼我吗?老是宁啊宁的,”宁昭同一笑,所有的阴霾骤然都收拢在字句之下,“不过我的英文名就是Ning,这么叫也没有关系。” 薛预泽缓了缓心绪,含笑:“不是,我习惯了叫你宁老师,但这个称呼略微带了点调侃的意思,有时候会觉得叫出来不好——在邮轮上那天晚上,你好像管自己叫‘小同同’。” “?” “看来真断片儿了,”他若有所思,“你拽着我一直说‘爸爸快来看小同同找到了金色独角兽’,当我意识到你真的是在称呼你的生理父亲,而不是什么奇怪的情趣之后,我差点萎、唔。” 宁昭同捂着他的嘴,忍着羞恼骂道:“这事儿到底能不能翻篇了?” “以防万一你没听过,”他扒拉开她的手,眨了眨眼,“不过当金色独角兽也很好,小同同的骑术非常不错,当、唔……” “不要觉得生病了我就不揍你啊,”她警告他一句,松开手,“不许乱叫。” 他有恃无恐,笑眯眯的:“什么叫乱叫?以后不能管宁老师叫小同同吗?” “……” “怎么不回我,不喜欢这个称呼吗?” “可是我觉得挺可爱的,小同同,小同同。” “真的很可爱啊!” “……”她受不了了,轻轻一拳砸在他肩头,骂道,“闭嘴行不行!” 这下他也忍不住了,别开脸笑得特别厉害,把她的手握进了掌心。 薛预泽生病后有点粘人,明知道她明天有事,还是晚上九点过才放她走。 宁昭同有点好笑,好说歹说把他催回去了,把琴固定到车后座,先给陈碧渠发了消息。 【回家了吗】 【要不要来单位接你】 【潜月:已经在地铁上了】 【潜月:夫人路上小心】 【顺了夜宵,一会儿一起吃】 【出发了】 【潜月:(猫猫可爱.jpg)】 【潜月:臣在家等着夫人】 【潜月:和猫猫一起】 他越来越会了。 宁昭同感叹了一声,一脚油门倒出车位。 沉平莛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号码。 没有备注。实际上这个手机上所有的号码都没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