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黑白分明的眼眸天真惹人怜爱,潋滟的水波若隐若现,笑意狡黠的藏匿其中,日光落进去,无瑕剔透的琉璃眸里,美景辉煌灿烂。 谢然心底微微一动。 她的眼眸里投射出穿着玄色衣袍的他,年纪二十,正是大好时光,剑眉星目,雄姿英发,像柄利刃。 眼眸里的谢然垂下眼,低了头。 他是这个样子吗? 谢然扫过自己的衣饰,不自觉又悄悄看了眼娇娇的眼睛。 她眼里含着笑,欢喜的开出花儿,衣袖轻轻一翻,纤长的眼睫毛下垂。 “你气音没唱够。” 鬼使神差,谢然说出来。 说出口他便后悔了,懊恼自己怎么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他只得继续这个话题,“要本殿给你请个先生吗?” 娇娇笑不出来了,她绷不住了,谢然怎么总是神一样的脑回路! 还蹙着眉,还一副很真诚的样子! 都这样了怎么会有姑娘喜欢他! 她幽幽怨怨,眉眼缱绻,犹如精致工笔,“夫君,重点难道不是及时行乐吗?” 两人的距离近了点,层层叠叠的袍袖玄色与红色交缠。 谢然心里又跳了跳,他喉结一滚,轻轻推了推娇娇,“太热了,别靠本殿那么近。” 娇娇:... 秋日凉爽,怎么就热了? 还有,谢然这是认真的? 手上的力气怕是连只蚂蚁也碾不死吧,轻飘飘的。 娇娇冲他弯唇笑了笑,身体丝毫没移,甚至还更靠近了点,“夫君,娇娇是没什么大志向的了,以后就全靠夫君养我了。” 她满眼信赖。 谢然有些仓皇地躲开眼,他用力闭眼,定神,喉结轻轻滚动。 “你是本殿的妻,本殿理应照顾你。” 却没拦着娇娇靠近。 娇娇挑挑眉,谢然这是口嫌体正直吧。 呵,狗男人。 娇娇撤了手,似笑非笑,“那夫君,解释完了一千五百两,不然你也解释一下安娘?” 谢然愣了,“安娘?” “太子妃的嫡妹,就刚刚你说承蒙喜欢那个。”娇娇“好心”提醒。 “本殿和她不熟。” 娇娇眨眨眼,“那惜娘呢?” “和惜娘有什么关系?”谢然蹙起眉头。 娇娇垂下眼,舌尖顶顶牙齿,有些淡淡的不高兴。 谢然显然是识得惜娘的,关系或许还不错。 她语气稍稍落了些,小白花面对这个情形,也该是这个反应吧。 “她们说惜娘还有一月就要回来了。” “本殿知道,她还有二十三日便回到玉京城了。”谢然纠正道,他的手下去哪儿他自然清楚得很,但是这样仔细辩解却不自觉存了点炫耀的小心思。 娇娇可没被炫耀到。 二十三日,记得这样清楚? 那可真是关系匪浅。 娇娇别开眼,脊背稍稍挺直,靠着马车壁,离谢然远了点,“哦。殿下和她交情很好?” 小白花不讲道理,娇娇也不想讲道理。 “不错。” 娇娇闭嘴,不吭声了。 .... 一路无言。 直到下了马车,谢然还不知道娇娇到底怎么了,一会儿高兴一会儿不高兴的。 他冥思苦想许久,情绪这样善变,莫不是月事来了? 好像也只有这样一个解释了,谢然安下心。 他把娇娇送到府门口,然后马车就又走了。 工部还有事情呢。 娇娇站在府门口,拢了拢披风,眉眼低垂,没说话,唇角弯出个笑。 天气真的凉了,杀狗吧。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