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然吹灭了灯。 一室的安静,月光也是静谧的。 天气渐渐已经凉了不少,夜晚盖的衾被逐渐厚了。 衾被里婢子之前就备好了热水袋子暖着,暖洋洋的,舒服又惬意。 再加上已经过了平时休息的时辰,娇娇的眼皮子越来越沉。 “好玩吗?”谢然忽然出声。 娇娇听到迷迷糊糊答道,“当然好玩。” “又不是什么名贵物什,也就你能玩得这么开心。”谢然的声音里带着些许嫌弃。 娇娇快要彻底昏睡过去,她感知到嫌弃本能顶回去,小声咕哝道,“又不是什么名贵玩意儿,可也没见你送过我。” 说完,她就彻底睡死了。 谢然却睡不着了。 他仔细想了想,他从来没有给娇娇带过什么东西。 工部采办四处乱跑,谢然见到那么多,可也从来没想过要给娇娇带过。 没有人教过他,也没有人给他带过。 他出生的时候谢舜华处境已然不是很妙了,再加上等待和绝望使她年复一年枯萎,她很少表现自己喜欢什么,也很少对他提出过什么要求。 唯一的要求就是临死前握着他的手叮嘱他要活着。 谢然眼睫毛轻轻一颤。 娇娇往他身上蹭了过来。 谢然体热,而她畏寒喜热,夜里仗着无知黏个人自然不是什么负担。 黑暗里,谢然的目光描摹过娇娇每一寸眉眼。 千娇万宠的被养大,她和他一点也不一样。 谢然闭上眼,手搂上娇娇的腰。 娇娇无意识伸腿踢了踢他,谢然喉里溢出两声低笑。 他把被子稍稍拉起了点,凉意钻进来些许。 娇娇自然朝着热源越来越近。 她紧紧地黏着他。 “你想要的,都可以给你。” 他不会的,会慢慢学。 * 谢然转了性。 娇娇完全不知道谢然又怎么了。 最近谢然但凡出去,一定会给她带回来点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 真的,连拨浪鼓这样的玩意儿都有... 娇娇真的拿他没办法。 谢然以为她三岁吗? 谢然也发现了,娇娇收到礼物的时候,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啼笑皆非。 他送的东西怎么了?不合她的心意? 谢然去找了任惜。 一众下属里,也就任惜是个差不多娇养长大的贵女。 当然,这个“娇”字差的有点多就是了。 任惜在府里的角落里已经自生自灭了好几天,谢然来的时候她正在地里。 “你这是在做什么?”谢然问她。 任惜从地里出来,把沾了泥土的鞋子换掉。 “回主子,我准备种蘑菇。”她一板一眼回答, 谢然长眉一挑,“种蘑菇?这是什么意思?” 门前冷落鞍马稀,蘑菇一种抓良机。 任惜心累的挥了挥手,不想跟不懂梗的人玩耍,她都要发霉了,就像廊柱上那颗小小的蘑菇。 “没什么意思,主子寻我何事?” 谢然也懒得管任惜怎么样,开门见山讲要求,“你喜欢什么?” ??? 任惜当然不会天真到认为眼前这杀人不眨眼儿的主子是想送她东西。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