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儿也大,我闻着就头晕,只有波斯进贡的还好些,但不过是次品,其实最好的当属蜀锦,一层一层裹起来,也好看。” 她又指向马车里嵌着的夜明珠,“还有这夜明珠,娘娘这颗不够圆润,折光也总是不漂亮,我瞧东西瞧得眼都累了,劳烦娘娘换颗好的。” “蔬果也最好是进贡来的,四时就不拘了。” “这饭菜更是不行,多油多盐,娘娘带出来的御厨,就这么个水平?” “够了。”太子妃拍了下书案。 “你莫太过分。” 娇娇好整以暇,她靠着墨枕,“我说了,娘娘若是没有,大可向我夫君讨要。” “还有这枕,里头的棉花不行,要今年的,去年的就没什么弹性了。” “这茶也是,用的什么水?山泉水都不是吧,换了换了。最好的当是嵩山泉水配上瓜片,沏茶好喝。” 太子妃气极反笑。 “本宫若是一个都不合你意,你能拿本宫怎么样?” 娇娇微微一笑,摩挲了摩挲腕上的玉镯,“娘娘不会想知道后果的。只要我夫君还在。” 太子妃动了动唇,“你难道不知道,你夫君是个杂种?” “娘娘就这么没有家教?”娇娇心里一惊,太子妃怎么会知道。 面上不动声色。“张口杂种,闭口杂种,真是好家教。” 太子妃一直注意娇娇的神色,见她面色不惊心里对谢然宠爱她渐渐信了不少。 “他连这个都肯告诉你,看来你们感情不浅。” “不过,”太子妃话锋一转,“现如今,这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了,谢然,不过是个杂种而已。” 娇娇蹭的火了。 她被太子妃绑的时候没火。 被威胁命的时候也没火。 但是因为现在太子妃一句不过是个杂种,火了。 “杂种?”娇娇笑了,“娘娘,你口口声声我夫君是个杂种,可他如今说一不二,你血脉纯净又有什么好得意的?你高贵吗?” 太子妃被戳到了痛处,“一个杂种,你以为他能坐在哪里多久?北戎、倭寇、起义,哪一个不够他吃上一壶!” 她声音嘲讽,“更何况,你不会真的就傻乎乎以为他喜欢你能喜欢一辈子吧。” 娇娇勾唇,“娘娘,我夫君能坐多久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坐不上去了。” 她拿起桌上的玉碗轻轻一摔,拾起破碎的碎片。 娇娇往手腕上比划了一下,“至于他到底爱不爱我,娘娘,你敢和我赌吗?” “你疯了!”太子妃惊愕,连忙令人夺下娇娇手里的瓷片。 娇娇对她眨了眨眼睛,眼角下的小痣昳丽精致,“娘娘,我还是那句话,你若是不信,大可试试,你敢动我,我夫君必杀你。” * 娇娇揉了揉手腕,她是真的没办法了。 落在太子妃手里,时时刻刻都要绷紧弦,越爱惜命,就越要表现不在乎。 太子妃总爱试探,她还能撑过几次呢。 更重要的是,谢然也的配合点啊,比如多追查她在哪儿之类的。 这台戏,她自己唱下去被戳穿是迟早的事情。 谢然总会顾念点她们之间的情谊吧,总不会直接向太子妃说的那样忘了她吧。 饶是娇娇看了这么多的话本,也依然猜不着不能肯定谢然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管了,要是谢然敢不管她,那他就是谢狗。 她要是小命没保住,就天天去他梦里冲他哭。 哭到他梦醒为止。 娇娇烦躁的翻了个身,伸手挡了挡夜明珠的光。 还是太不适宜了,这夜明珠质量不行啊,一点也不如她在皇子府用的那一个。 娇娇闭上眼。 算了算了,这样一想,谢然还是太惨了。 她死了怪得上谢然什么事? 顶多也就怪她自作多情,人家谢然仁至义尽了,况且本来就晚上睡不好,夜里再折腾他,一不小心折腾短寿了怎么办。 别了吧。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