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奴婢其实大半个月都会托竹桃姐姐帮我带首饰或者零嘴儿,我们一直都在竹林里见面的,已经有一年多了....并不是故意守在那儿的...” “求世子明鉴...”说着两人开始磕头,哐哐地往青石板上砸,以表示清白。 之彧沉默不语,放在桌子上的手轻轻敲了敲桌面,这是心里在想事的表现。 这是之彧和云舒自己院子的事儿,侯夫人不会管,她现在最担心的是清渠能不能顺利生下孩子,所以现在只是端着茶盏不说话。 之彧和侯夫人都不出声了,但云舒不行,她是正室,在她管事的地儿出了这岔子,不管最后到底是意外还是阴谋,自己还是有个管教不利的责任。 “你们说你们已经有一年多了在竹林里见面,可有人证?” “有有有!”竹桃立马点头。这事儿吧,虽说两人看着都有嫌疑,但是毕竟刚开始是自己挑起了话头,对方只不过好奇是什么事,最终消息还是从竹桃口中说出被清渠听到的,所以竹桃一想到这事,就恨不得打自己嘴巴。 现在能有机会证明自己清白,竹桃是百万千万个愿意。 “奴婢因为出去采买得比较多,想从中收点跑腿费,所以帮带的人有些多,但次数不多,”竹桃又说了几个名字,“奴婢一般都是在竹林里见面,还有一个叫春花的丫鬟,和小娟一起,两个在奴婢这里是常客,她是正院里扫地的...”后面的话就低了下去。 小娟是旁边跪着的年轻的丫鬟。 春花是侯夫人院子里的。 侯夫人正端着茶盏置身事外,没想到这还牵扯到自己院里了。 侯夫人抬了抬下巴,示意苏嬷嬷去把那个叫春花带过来。这下侯夫人也好奇了,这里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在等人的时候,里屋里清渠的宫口终于开了,产婆鼓励道:“用力,注意呼吸,慢慢来,呼气的时候用力...” 一下子屋里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那边去了。 春花被带过来,压着跪在地上,惶恐不安。 之彧心里记挂着清渠,眼神都没瞟一眼,侯夫人的注意力也在里屋,那就只有云舒了。 另外还有一点是,云舒看到之彧眼睛直直盯着隔着屏风的里屋就觉得刺眼。 “你是叫春花是吧,”云舒微微提高声音,“旁边的你认识吗?” 春花一惊,小心抬起头看了一眼,认清楚人了又低下头,“认识,是竹桃姐。” “她跟你是什么关系...” “奴婢经常托竹桃姐出去帮奴婢买东西...已经一年多了...怕管事嬷嬷骂,我们两人就在边上的竹林里见面...” 去向其他几个问了情况的嬷嬷回来了,朝几位主子点点头,“已经询问了那几人,情况确实属实...” 竹桃听了心里松了口气,磕了头,静静等待主子的吩咐。 这还一下子走到了死胡同。 云舒转头往上首看了看,侯夫人是表明了不管,之彧皱着眉不说话,时不时眼神往屏风那边瞟。 云舒不说话了。 之彧转过来,看了看跪着的三个人,有些不耐烦,现在只想看到清渠平安生产,随即摆摆手,“先跪着吧...等生产完了再说...” 世子发了话,世子夫人也得消音。 外面十分安静,里面倒是闹得不行。 因为根本没到月份,现在完全属于硬生生靠孕妇自己生出来出来。 已经一个多时辰了,清渠的力气渐渐减弱,但孩子的头都没看到,清洗下来的帕子不知染红了多少盆热水。 这不行,再拖下去,恐怕大人小孩都要拖死,血尽而亡。 产婆手往下一摸,还好胎位是正的,然后当机立断,转身出去,请示主子,是否可以煮碗催生汤。 其实产婆也有赌的成分。 不催产,最后恐怕血尽而亡,还不如趁现在还有力气,灌了药下去,一鼓作气生出来。 最后产婆和大夫一商量,觉得可以用催产汤,不过大夫保守点,减了几分药性。 自从大夫开了药方交代下去煮药后,外屋坐着的三人,就更加安静了。 侯夫人将手腕上金丝楠木佛珠取下来,一颗一颗拨动,半阖着眼,嘴里轻声念着佛偈,之彧皱着眉,一声不吭,但放在膝上的手下面,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