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不择路地逃回偏厅后,清岄在凉亭中来回踱步。夜风凛冽,吹得她瑟瑟发抖,却浑然不觉。 脑海里仍回荡着苏锦云对她的旖旎举动,一股难言的悸动和羞怯交织在心头。 她不敢去见他,不敢再看他一眼。 可总躲着不是办法,这兰庭苑不是久留之地,她想跟苏锦云表明辞行的意愿,那玉佩暂时不修也罢。 回到主屋,清岄一进门槛,就看见玉秋捏着一根细针,朝她唤道:“清岄,你来的刚巧,少爷要我给你扎耳呢。” 清岄盯着托盘里寒光凛凛的银针,想象出扎肉的痛感,下意识用手护住耳垂。 她不情不愿地说:“玉秋,我不扎耳洞。” 玉秋放下银针,皱眉道:“少爷有命,我们这些奴婢哪有不从的道理?” 清岄道:“即便是丫鬟,身体发肤还自己的,少爷连这种也要控制吗?” 秋玉见她百般不愿,只能妥协道:还是等少爷来再说吧。 “说什么?”一道磁性的嗓音从门外传来,苏锦云的身影踏入房中。 玉秋见少爷来了,很识趣地退了出去。临走前,她暗暗觑了清岄一眼,实在担心这毛躁的丫头会出言顶撞少爷。 室内气氛骤然变得微妙起来,清岄面对苏锦云,分外紧张不安,但还是咬牙说出心里的想法:“奴婢不愿扎耳全,还望少爷成全。” 苏锦云闻言,踱到清岄面前,眼神在她脸上流转,视线最后落在她粉嫩的耳垂上,眸光微动。 不愿扎耳是怕痛吗?他手指不安分地抚上她的耳垂,轻柔地摩挲着。 清岄心头一跳,耳根莫名发烫。 他指尖略带薄茧,摩擦着细嫩的耳垂,激起一阵酥酥麻麻的异样。 她侧头躲闪,强作镇定道:“我不是怕痛,只是不喜欢扎耳。” 苏锦云轻巧地打量她几眼,摇头轻笑:“原来我家婢女胆子这么大,都敢忤逆主子的意思了。” 他的语气毫无一丝怒意,更像是调笑,又夹杂着几分莫名的愉悦。 清岄心里莫名一松,感觉这少爷或许没想象中难相处,也许能好好跟他说明,放她离开去寻找父亲? 耳畔响起他状似无奈地叹息声,“既然不愿扎耳,那这副耳坠,就不如丢了吧。” 话音方落,他皙修长的指尖已挑起一只珍珠耳坠。 在柔和的烛光映照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泽,衬得他的指尖愈发白净如玉。 清岄呆呆地望着眼前莹白的珍珠,竟一时怔忡,忘了言语。 “如何,这是我在金银店看到,跟你很配。”苏锦云捏着耳环在清岄眼前晃悠了两下。 他唇角荡漾一丝浅笑:“喜欢吗?” 清岄看着手中的珍珠耳环,一丝小小的欣喜也在心底悄然绽放。 哪个姑娘不爱漂亮首饰呢? 苏锦云掂量她的神色,察觉她面上的欣喜,得逞般嘴角弧度更拉大,扬手要把那耳环投掷出窗外:“你不要就扔了。” 清岄慌忙抓住他手臂,急急地说:“别!” 苏锦云停下动作,笑得盎然:“那你到底要不要扎耳?” 清岄憋红着脸,犹豫要不要去接,突然想到自己不过是他的婢女,有何缘由收他那么贵重的礼物。 母亲曾经教过她任何人给予你的赠予,都是要等价偿还的,她一穷二白除了这具躯壳,拿什么偿还给人家。 她终是摇头道:“珍珠耳环不能丢,但我也不能要,少爷没理由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 遂将耳环递还给他,语气真诚道:“我在府上只待一载,终会离去。我与少爷不过是主仆身份,你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