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太监是谢让亲自去太监房挑的,名字也是他取的。小盛安今年才十二三岁,刚进宫没多久,性子单纯老实,没那么多心眼。 比宫里那些老油子用着舒心很多。 听了这话,宇文越却委屈起来:“我伺候得不好吗?” 像是要证明似的,他将谢让扶起来,屈膝下去要帮他穿鞋。 宇文越刚下朝,那身朝服都没来得及换。年轻的天子龙袍加身,举手投足间透着威严,谢让哪能受得起他这样伺候。 他想也不想一脚踹过去,却被人轻轻抓住了脚踝。 被宇文越放在宫里金贵地养了半年,谢让身上依旧没养出多少肉,气血倒是恢复了不少。那脚踝细得不堪一折,肌肤却莹白如玉,透着淡淡的粉。 宇文越手掌覆上去,掌心练剑留下的薄茧划过脚背细腻的肌肤,磨得谢让有点痒。 “宇文越!” “我在。”宇文越没理会谢让那点微末的挣扎,蹲在榻边替他暖热了一双脚,才套上足袜,穿好锦靴。 “如何?那小奴才,不如我伺候得仔细吧?” 宇文越仰头望他,英俊的眉眼带着笑意,看得谢让头皮发麻。 那叫仔细吗? 那叫腻得过头了。 也就仗着谢让待他好,换作旁人,要是敢这么碰他,早该被他拖下去砍了那双手。 谢让一脚将人踹开,理了理衣衫,随口问:“今日朝中有事?” 这半年来,谢让顺利退居幕后,鲜少正面干预政事。除了在某些大事上宇文越会与他商议之外,他所做的,只不过是三天两头为宇文越讲学一次。 虽然名义上仍是丞相,但实际已经没有多少实权。 今日时辰尚早,宇文越这么早来找他,多半是有事要与他商量。 “也没什么大事。”宇文越在榻边坐下,给谢让倒了碗梨汤,“西域派来的使者,不日就会到达京城,我打算安排会同馆让他们住下。” 谢让点点头:“好。” 西域诸国以大月氏为首,三个月前曾传来书信,希望派遣使者前来京城,与中原进行贸易。 中原地区物产丰富,自古就有周边小国的商人前来交易商品。不过那些大多都是民间小规模交易,两国进行如此正式的官方贸易,还是头一回。 事实上,早在冬日时候,谢让就提出过要促进与周边国家的贸易。是那时朝中局势不稳,才暂且搁置下来。 总之,西域愿意主动派遣使者到来,对大梁有利无害,宇文越自然欣然应允。 “礼部尚书身体欠佳,上个月便与我说过想告老还乡,恐怕没有精力应对西域的使者。”宇文越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