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把有十余人参与的诗会,玩成了一对一。 又一句诗被送出雅间,谢让放下笔,抿了口茶。 穆多尔看得兴致盎然,问:“你说他还能再对出来吗?” 谢让悠悠道:“谁知道呢。” “若怀谦今日能胜,我便送你一份大礼。”穆多尔又道。 谢让抬眼看他:“什么?” 穆多尔却不透露:“都说了是大礼,自然要到时才能揭晓。” 谢让:“这不公平。” 穆多尔连忙解释:“怀谦莫怪,惊喜嘛,提前说出来还有什么意思?” “我是说,对殿下不公平。” 谢让放下茶盏,眼底闪过一丝极淡,却又极为得意的笑。 在现世走了一遭,回来之后又面临着如此危难的局面,谢让有意收敛锋芒,性情也被磨得平和内敛了很多。 但若有旧识在场就会看出,他这模样,与当年那个风头无两的状元郎何其相似。 当年的谢让,早在科举之前,就在诗会中以一首绝句名动京城。 就是两辈子加起来,他也没输给过谁。 穆多尔被他那笑容晃了眼,连自己还想说什么都忘了,连忙掩饰般低头喝茶。 新的诗句被送去大堂,果真又引来众人的纷纷赞颂。但谢让并不在意,只是支着下巴,静静等待着。 外头的喧嚣逐渐平复,偃旗息鼓了片刻,又换做小声议论。 议论声不绝如缕,但也仅此而已。 始终没有人对出下句。 一炷香后,大堂的伙计高声宣布了结果:“甲字二号房,胜!” 仿若一石掀起千层浪,大堂内顿时响起了比那声音还要热烈的呼喊声。谢让闭了闭眼,感受到心口久违地滚烫澎湃。 以文会友,在他现存的记忆里,其实并没有这样的过往。 但这种感觉,却让他分外怀念。 已经很久没这么畅快过了,若不是身旁还有个西域王子,他真想不顾这茶楼的规矩,去那丙字房与对方认识一番。 想到这里,谢让略微有些遗憾。没等他再说什么,外头忽然传来一道瓷片碎裂之声。 这声音在大堂热烈的议论中并不明显,似乎只是谁不小心摔了茶盏。 伙计快步从雅间外跑过,谢让跟着看过去,几名伙计手忙脚乱收拾着地上的碎瓷片。走动间,雅间的纱帐掀起一角,隐约透出了一道背对他们坐着的身影,以及一片暗红的衣摆。 谢让:“……” “怀谦,怎么了?”穆多尔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道,“那好像就是丙字一号房吧,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竟能与你打得有来有回。要去认识认识吗?”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