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让缓慢低下头,不想再看那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紧绷的身体一点一点放松下来。 紧闭的双膝缓缓打开。 踏出了第一步之后,后面的事, 便显得没那么困难了。 谢让闭了闭眼, 竟微微勾起了唇角:“如何,还要继续吗?” 他的手落在了腰间的系带上。 行宫内的地龙烧得旺, 谢让这几日卧床, 身上只穿了薄薄一层衣物。素白的亵裤是极柔软的蚕丝缝制,在单薄消瘦的腰间系得松松垮垮, 只需轻轻一勾,就能落下去。 宇文越没有回答。 谢让手指蜷缩一下,勾住系带的手稍稍用力。 一双手伸出来,按住了他的手背。 “够了。”宇文越嗓音轻哑。 谢让抬起头来,这才发觉少年的眼眶不知何时又红了。 谢让:“……” 被欺负的明明是他,这小兔崽子倒先委屈上了。 宇文越像是并未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或者,他意识到了,但并不打算在谢让面前掩饰。 他单膝落地,合上谢让被迫打开的双腿,手掌落在他膝盖处,喃喃自语一般:“谢怀谦,我一点都不懂你。” 他抬起那双通红的眼,声音里透着委屈:“你就是哄哄我,也不肯对我说一句,永远不会再离开我吗?” 谢让怔然。 他……想要的是这个吗? 日夜守着他,关押他身边的人作为威胁,想要的,不过是一句承诺吗? 谢让喉头发哽。 的确,要让宇文越消气,其实并不需要他做什么。宇文越那么喜欢他,又那么听话,只要哄着他,顺着他,百般保证再也不会离开,他迟早会渐渐消除戒心。 被抛弃过一次的小狗,最想要的,不就是主人的承诺吗? “阿越,我……”谢让张了张口,到了嘴边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给予一句口头承诺,是多么轻而易举的事。 可正因如此,他做不到。 他们这样是不对的。 谢让闭上眼,不再说什么。 屋内再一次陷入沉寂。 这次的沉默甚至比上一次还要漫长,半晌,宇文越站起身来,语气已经重新变得冰冷:“罢了。” “便依你所言,将他们从牢中提出来,送去城郊一处府邸软禁。” 他没再看谢让一眼,转身走到桌边:“我要你写一封信告诉他们,出狱之后安生待着,不许做任何多余的事。若再有任何举动,我会杀了他们。” 他这么说着,飞快取出纸笔,铺在桌上。抬眼见谢让还坐在原地,望着他发愣,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