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 “怀谦……”宇文越担忧地拉住他的手。 “我没事。”谢让闭了闭眼,“这些事情,我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当年的谢让,在乱局之下主动请缨辅佐太子,成为太子太傅。权臣奚无琰屡次拉拢未果,索性派人南下,屠杀谢家满门,并牵连了所有与他来往密切的同乡。 他想以这种方式,彻底毁去那风头正盛的状元郎。 权势斗争就是这么残酷无情,个中牺牲无人铭记,最终,只剩下这半山孤冢。 “对不起。”宇文越轻声道。 谢让偏头看他。 “如果不是为了我,你本不必卷入这些。”宇文越嗓音低哑,“对不起,怀谦,我……” 少年眼眶微微红了,望向谢让的神森*晚*整*理情带着浓浓的歉疚,又有爱怜。 他是这世上最不希望谢让受到伤害的人,但对方受过最深的伤害,偏偏就是来自他。 谢让的神情依旧很平静。 他静静与宇文越对视片刻,又收回目光:“宇文越,我不是为了你。” 宇文越一怔。 谢让直起身来,消瘦的脊背挺得笔直,冬日的寒风吹拂着他的发丝。他的视线缓缓扫过眼前的孤冢,又遥遥远眺,宁谧的山村炊烟升起。 “若当初被接出冷宫的人不是你,我也会这么做。” 谢让收回目光,像是对着面前这数十座墓冢,又像是对着自己说道:“谢让愧对家人,愧对亲朋,就是让我用这条命来偿还,我也绝无怨言。” “但……我从不后悔当年上京赶考,也不后悔……成为这太子太傅。” 寒风卷着枯叶掠向山下,村塾里传来老夫子的悠悠念读:“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谢让闭上眼,伴随着记忆回归,一个阔别已久的声音,在脑中渐渐变得清晰。 ——“危邦不入,乱邦不居,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道理是这个道理,但若所有人都这么想,这国家还能有谁来拯救?” ——“唇亡齿寒啊,真到了那一天,谁也不能独善其身……” ——“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是吾辈读书人的职责所在。阿让,你有这个能力,就要担起这份职责。” 那道熟悉的身影站在记忆深处回望着他,手捧书卷,容颜温和:“阿让,你要记得。” 那是……他的父亲。 . 村塾外,眼盲的老人仍然坐在石阶上。那双布满褶皱的手徐徐摩挲着拐棍,一言不发,神情怔然。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下意识想起身,却被一双手扶住。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