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茹阴出了自个宫门寻的越发偏了,穿过一道道偏门一道道高墙,她独自一个搜寻着,步伐散乱,玉白的小脚踩着青砖越发没了知觉。 唰的一下,她踉跄的停下步伐,扶着高墙轻轻喘息,捏着巾帛的手渐渐紧攥。 她仰着纤细的脖子,面色苍白遥看了一眼远处,紧抿的唇色一下失了颜色。 她哪来的孩子呢。 林茹阴沉下心来,一下就沉到了谷底。 “娘娘。” 身后越来越多的声响朝着自己逼近,她忽的旋身回头,恍若隔世。 “娘娘,你是犯癔症了?” “可要瞧大夫。” 林茹阴怔愣的摇头,一下抽回被婢女握着的手。 一堆人簇拥着她往回路走,她几次差点都忍不住心中那点叫嚣想回头,背后那杏树似附着灵,巨大的树影在地上摇曳,张牙舞爪的使人疑神疑鬼起来。 婴儿细细抽噎的声音从众人的背后传来,宛若奶猫轻细的叫唤。 林茹阴没有动弹,止步于原地只隔着很远看着一个裹着襁褓的婴孩被女官小心翼翼的捧起,一脸担忧的朝她走来。 “娘娘。” 女官一脸忧虑的轻唤她,有些为难的凑近林茹阴,示意她看看那怀中的孩子。 林茹阴低垂着眉眼,一时让人觉得神色莫测。 她倾身捻了捻婴儿裹着的小被锦,一双眸色深深落在小孩雪团玉白的小脸上,他眯着眼睛哭的认真,浓而密长的睫毛挺翘噙着大颗的眼泪,偶尔挣开眼睛的瞬间,里面满目星云无暇,倒映着她清晰的身影。 “哪个宫的孩子?” 一时间众人失了声音,各个神色紧张严阵以待,唯有婴儿若有若无的哼唧声。 林茹阴见他们哑然无声,轻嘲的笑起来,这大半夜的除了她似癔病犯了谁出来找孩子,上天还真给她送来了个真的奶团子。 “琬妃娘娘。” 远处有人惊慌的朝林茹阴奔袭而来,人到近处一下就给跪下,憋着粗气道“琬妃娘娘,荣妃娘娘请您过殿一叙旧情。” 林茹阴眉心一跳,才惊觉身上寒冷若冰。 后面追来的女官急忙给她披上了暖和厚实的貂皮披风,宽大雪白的披风将她整个人都包裹在其中,半露出朱唇一点和如黛的眉,一双星眸低垂着。 林茹阴沉吟着应了邀约。 一行人在夜色的遮掩下徐徐穿过一条条小道一座座高墙,打着的灯笼散发着一点朦胧的光在黑暗中游弋。 沈赫荣坐在殿内,像是预感她来了,偏头朝她勾唇一笑。 四周都融入黑暗中,唯有她身处的宫殿敞亮着。 殿内一股血腥味浓厚,扑鼻而来令人呼吸一窒。 林茹阴大惊。 “都说心里亲近谁,就会越来越相似谁,妹妹好凌厉的威势啊。” 沈赫荣倚靠着贵妃椅上瞧着她笑的微颤,越瞧越笑的渗人,笑的沁出了点泪花,像是看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直乐。 林茹阴没接她的话茬,而是皱着眉头略有所指道“你受伤了。” 她根本无法得知沈赫荣今晚邀请她过来一叙的目的何在,沉吟片刻,又道“你生了孩子为何瞒着大家,又何忍心将他扔下。你就不怕半道我将他掐死” 林茹阴十分不解,这生下龙子天大的皇恩她怎么就不通知各宫,还偷偷将孩子生下,又不好好保护,这大冷的冬天就扔在树下,就为了引她过去瞧。 那半夜能听到孩子的哭喊声,甚至发起梦来可能都不是偶然。 “你半夜叫我来这所为何事?” “怕甚,这次我又不害你。”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