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信沈赫荣瞧了一眼,就搁下,又拿起盒子里的另外一件东西,是一块龙纹玉佩。 “都拿出去烧了。”沈赫荣冷笑。 就这点俗物能配的上她肚子的孩子,真是可笑至极。 这皇帝重病后,弘乐王的动作就多了起来,这明里暗里惦记着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怕事迹败露。 她气着歇下,想了又想“那玉留下,别的处置了。” 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她赌气的将眼睛一闭,眼不见心不烦。 女官叹了一口,自觉退了出去。 外头的光辉泼洒进来,一点点斑驳的光印在沈赫荣的身上,衬的她整个人如沐春风的贤淑。 储寒欣长的身姿立在殿外,透过微微掀起的雕窗,静静的看着里面的女人,他的清冷的眼眸在触到她清瘦而明艳的小脸时,有一瞬的温柔闪过。 一时岁月静好。 外面隐隐有传闻皇帝身体大不如前了,还正值壮年,却沉迷于奢靡,夜夜笙歌,前来请安的太医明里暗里请示过多回,到了最后只道安康。 若病入膏肓,药石无医,谁瞧出了毛病是真的要治罪的。 这皇宫里就没有人傻到做那出头鸟,这病情也就一再耽搁了去。 那辅佐过两朝的元老,此刻也有心无力,温筠玉摄政王朝积威甚深,加之他们年事已高,怕晚节不保纷纷辞官回家养老,不欲淌这趟浑水。 这些知道一点宫中秘闻的老臣,也只能叹一声可惜了。 但这绝对的利益面前,有急流勇退者,自然也有利益熏心者,盯着眼前这块肉,想扑上去撕咬一口。 弘乐王那边下了朝,就急急回了王府。 他花了大量精力和人力物力渗透进了皇宫,这会却得到最新消息,说沈赫荣肚子里怀的很可能是死胎,这会他不得不重新商议再做打算了。 原本他只要等那孩子一生下来,学着温筠玉做个摄政王岂不享福。 若是死胎,等他熬死了皇帝,再顺势继位不知有几成胜算。 他府门养了门客三千,堪用的却屈指可数,但也够了,几个门下身怀经世之才,辅佐他已是大幸。 他一入府,府中已有门客迎了上来。 “弘乐王。” 几位拱手一拜,面色却不卑不亢,尽显大儒之风。 “请几位随我到书房商讨大事。”弘乐做了个请,相邀几位一道走。 待弘乐王上首一坐,几位齐聚共谋大事。 有眼神的小厮上了一道茶后,就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顺道将门阖上。 “本王从太医院那刚得的消息,荣妃肚子的孩子十有八九是死胎。” 弘乐面色还算平静,也许在回来的路上已经历经了风雨。 座下门人纷纷皱眉。 “荣妃可知?” “大概是不知。”弘乐凝思,“本王今日刚给我那孩儿送了书信,瞧说很是高兴。” “现如今皇帝病危,膝下子嗣不丰,若那荣妃肚子里的孩子真是死胎,与我们可是大大的不利啊。” 这一消息打的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本以为可以坐享其成。 “先也不是没别的法子,想那狸猫换太子的戏法,咱们也可以整上一出,待那婴儿一分娩,换个男婴上去,岂不全乎了。” “嗳,不可。”稳重自持的那位“那后宫前朝都被温贼把控在手上,这一动作可不小,不是白白撞上枪口。” 这种不稳妥的办法与他们无疑是难于登天。 “温贼一日不除,都是个祸害在,我等岂能酣睡。”一人义愤填膺。 “如不杀进去,这皇帝病危,可不就是上天降与王爷登位的征兆,只待兵马杀他们个措手不及!”说的那人是个武将,一身匪气,说的那是豪情万丈,一个大展宏图的抱负尽显。 那稳重老者还在深思。 “别可是了,错过这一茬,温贼还会给我留下机会吗,我们的时间可不多了,诸侯不能留京太久,等温贼有余力了,岂不将我们都驱赶出京,到那是再想谋划可不占时机了。” “某也赞成尔这说法。”年轻一点的儒士面容还很白净,稍显生嫩,说话却颇有气度。 “都说琬妃和温贼之间关系不寻常,现如今琬妃一条命吊着,就不信温贼还有心思卖弄本事。” 那老者犹自点头“此事可行。” 效仿当年先帝夺朝,弘乐王倒是像极了先帝,说不定此事大有可为啊。 有句话说的好,趁你病要你命,自古以来诚不欺我。 皇上病重,对弘乐王来说,是好非好,若是真,那皇权更替他有望上位那便是出头之日,若是假,逼宫之日却是他功败之时。 功败垂成就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