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地开口说:“九皇子妃前?日未曾赴约,莫不是将老奴当成了戏耍的物件?” 白榆立刻说道:“那怎么可能!见大总管是我求之?不得。只不过那些天我总是让婢女去约见大总管,也不知怎么竟被东宫注意到了。” “当天晚上被太子给截胡,太子威逼我为?何找大总管,被我扯谎好容易才骗过去。待我再去寻大总管时,结果大总管已?经回宫了。” 鸿雁的表情丝毫未变,但是那天晚上的事情他也全部都清楚。 甚至当时他就在?和白榆约定的包厢之?中,将这个九皇子妃当天晚上在?太子面前?的所有表现都看得清清楚楚。 鸿雁没有就这件事再说什么,继续道:“九皇子妃送信给老奴,问老奴是否认识胶州王德禄,老奴的家?乡确实是胶州。” “老奴乃是陛下身边的近侍,老奴的一切都与陛下息息相关,九皇子妃是如何得知老奴是胶州人士,又是如何得知有胶州一位屠夫叫王德禄?” 鸿雁在?皇宫之?中多年,从底层一步一步爬上来,最开始是给不得宠的妃嫔倒尿盆,最后是给得宠的妃嫔洗脚。 机缘巧合到了皇帝的身边伺候,才一点一点登上了令人不敢轻视的位置,就连太子见了他也要毕恭毕敬。 因此鸿雁非常深谙与各种人周旋的方式,虽然他看到那张纸条上的“胶州王德禄”时,就已?经心急如焚,这么多年鸿雁一直都在?寻找自己曾经年少之?时切下来的宝贝。 而且根本不抱什么希望,骤然间听闻曾经那位屠夫的消息,自然是急不可待。 否则他身为?天子近侍,怎么可能在?万寿节这节骨眼?上跑到大殿之?外跟皇子妃见面? 但此刻跟九皇子妃面对面,鸿雁无论是言行还是举止,都未曾流露出半分焦急之?色。 甚至没有咄咄逼人,白榆还没等?怎么,他先?把自己和皇帝牵连在?一起?,毫不费力就能给白榆扣一个窥视帝踪的罪名。 想让这九皇子妃尽快暴露出她究竟有何所图。 如若她当真从王德禄那里得到了他的宝贝,而九皇子妃所求之?事在?鸿雁的能力范围,鸿雁愿意以此作为?交换。 但在?鸿雁看来,这其中总要有那么几次的推拉,才能够达成共识。 因此这一会说话?弯弯绕绕,恨不得把肠子扯出来打?个蝴蝶结给白榆看。 只不过白榆没有时间跟他在?这里唱一曲山路十八弯,也不理鸿雁明面逼问暗里威胁的话?。 直接在?袖子里面掏了掏,掏出来一个拳头大小?的布包,布包里面装着一个竹筒,正?是面前?这位大总管的小?鸡。 白榆直接用手指提起?那布包的系带,悬空着递到了鸿雁的面前?。 “胶州王德禄与我府上买肉的下人比较相熟,一次醉酒又说出了一些旁人不知道的事情。这位屠夫从前?还干过骟牲口,甚至是骟人的买卖,还保留着曾经切掉的那些孩童的宝贝儿……” “一直都留着,是想着人在?入土为?安的时候,总是讲究一个尸首齐全。只可惜他不能确定当年那些小?童到底还活没活着,而且他本身是个低贱屠夫,就算那些人活着,他也没有什么渠道能够接触,因此就一直把这些东西随身带着,几经辗转也未曾丢弃,来到皇城之?后就埋在?自家?庭院的大树下。” 白榆把竹筒在?鸿雁的面前?晃了晃说:“这其中就有名为?鸿雁的小?童,寄放在?他那里的东西。” “这世?上名为?鸿雁之?人,我也就认识鸿雁大总管一人,刚巧偶然得知鸿雁大总管乃是胶州人,就是不知道这个宝贝,是不是鸿雁大总管的?” 鸿雁的表情十分精彩,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白榆手上挂着的那个小?布袋,眼?睛随着晃晃悠悠的竹筒转来转去。 他这个人,平日里不尊皇权富贵,私下里也从不敬畏什么鬼神,但唯有一个执念,便是身有残疾,随着年纪渐长,越是想要求一份“完整”。 几番去胶州令人寻找王屠夫的下落,却始终未能寻到踪迹,而如今朝思暮想之?物就在?眼?前?! 他嘴唇张合了几下,好像一条渴水的鱼。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