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大树边的小草,风一吹就会趴伏在地上。 不知道是因为对他没有好感,还是因为这个时候的你不喜欢说话,再加上艾尔海森也不是会主动聊天的人,所以你们从离开学校,到坐公交车返回你婶婶家,这一路上你们都没有交谈。 直到你进入自己的房间。 艾尔海森跟着迈步进来在你的书桌边坐下,姿态闲散,而且相当熟练,顺便征询了一下你可不可以用你的水杯喝点水。 你想了想,有点不太情愿地同意了,也有点相信他说他是你丈夫的事情了。但是那又如何呢。 十一点半的时间,婶婶为了等你回家还没睡,你刚进入房间没多久,她就过来敲门问:“风笛,要吃点东西吗?” 你打开门说:“不用了。” 她把手里的托盘往你的方向递了递,道:“我刚煮了红糖炖蛋,吃点吧,热乎的,垫垫肚子,省的等会儿睡觉的时候难受。你马上就要来例假了,要注意点保暖……” 你把托盘从她手上接过来,打断她的话,道:“我知道了,吃完就会去睡的。已经很晚了,婶婶也去睡觉吧。” “我马上就去,”她叮嘱你,“碗放在洗碗池里就好了,明天早上我会洗的。” “嗯。” 你关上房门,转身时对上艾尔海森看着你的眼睛。他似乎一直都是这么平静而且淡然,保持着一种暗藏锋利的观察。 你不喜欢他看你的目光,好像自己的一切都无处遁形。你也不能理解二十二岁的自己为什么会选择他,可能你们之间有着理解的鸿沟,她经历了一些事情,发生了一点改变。 至少应该是从低谷里爬了出去。 “你要吃吗?”你礼貌性地询问艾尔海森。 他摇了摇头,端着你的水杯慢吞吞地喝着水,看着你把那碗红糖炖蛋放在了桌上,转身去拿了睡衣,俨然一副打算先洗澡的样子。 你抱着睡衣出了房门,而艾尔海森打量着这间屋子。他曾经来过这里,你和他回婶婶家的时候,你就带着他进过这间你曾经住过的房间。那个时候你的房间里呈现出略微空荡的模样,什么东西都摆得整整齐齐,书占据了书架和置物架上的绝大部分地方,完全没有你生活的痕迹。 但是现在这里有。书桌上凌乱地放着你的习题册和小说、草稿纸,台灯没打开,边上落着两颗糖,置物架上有书、有绿植、有一堆护肤品、有一盒颜色不同但款式相同的发圈,还有一沓颜色压抑的明信片。 床边有一张充当置物柜的椅子,上面放着你的外套,等会儿也会放明天要穿的衣服。床上的被子随意地对折到一边,空出半张床的空位。这些是你一直以来的习惯,直到现在都没改。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