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悄然侧目,借着朦胧月色看一眼双目紧闭,仿佛已深睡许久的刘徇,小心翼翼撑起身,手脚并用的靠近些。 隐隐约约的衣物窸窣声在静夜中被无限放大,她伸出一手,悄悄向他胸口处衣襟摸去,动作越发轻缓,既想拿回香囊,又生怕惊醒枕边人。 可手指才触到那片衣缘,原本双目紧闭的刘徇却忽然睁眼,一手握住阿姝那只不安分的小手,牢牢摁在胸口。 阿姝下意识倒抽一口气,浑身僵硬,脸颊发热,结结巴巴道:“大,大王,我——我只是想……” 刘徇的双眸在月色下闪着深邃而灼热的光芒。他望着眼前这个与自己靠得极近,连紧张窘迫的战栗都能清晰感受到的女子,唇角不动声色的扬起,嗓音暗哑道:“天凉,王后可是因此深夜难眠?” 深秋夜凉,阿姝闻言,更觉浑身起了一阵寒意,忍不住颤了颤。 她尚未开口,他已不由分说伸出双臂,将她翻转过来,背对着他胸膛,牢牢桎梏在怀中。 “如此可取暖,王后安睡吧。”说罢,他又阖眼。 阿姝心口咚咚直跳,双手挣了挣,却发现全身皆被他环保,看似松弛,实则令她动弹不得。 那香囊怕是拿不到了。 …… 第二日一早,天色未亮,刘徇便被胳膊上的一阵酸麻刺醒。 这一夜,二人竟是纠缠在一处,不曾分开,便如此时,那小女子也枕着他的胳膊,睡得十分酣甜。 只是苦了他,沁凉的夜色里,浑身烧撩,躁动不已,却不敢放开她。 每每他只稍一动弹,她便似有所觉般,蠕动着贴得更近些。他退缩不成,只得认命的瞪着眼将她抱在怀里,嗅着满腔馨香,忍着全身僵硬,再不放开手中的温香软玉。 衣襟中的香囊紧贴着胸膛,像块烙铁似的,教他浑身血液翻腾,直冲四肢百骸。 异样的感觉随着胳膊上的酸麻传遍全身,他再也忍耐不下,额角沁出细汗,紧蹙双眉,尽量小心的将胳膊自她脖颈下抽出,艰难的跨下床塌,径直去了浴房。 许久,待他已完全平复,才穿戴齐整而出。 阿姝自他入浴房时,便已懵懵然醒来,由雀儿替她更衣盥洗。恍惚间,她倏然瞪大双眼,方才,仿佛见到刘徇有些许异样…… 她并非对闺房之事一窍不通,此刻越想越可疑,不禁双颊滚烫,赶紧以手捂住,勉力降温。 雀儿瞧她面红耳赤的情状,奇道:“阿姝,可是身子不适,发热了?” 阿姝一眼望见已然步出的刘徇,赶紧摇头,可待视线下移至他腰间赫然戴上的香囊,只觉脸颊愈烫,不能自已。 这样粗拙的蠢物,他竟真的戴上了。早知如此,她无论如何也该要雀儿替她缝一个体面精致的。 二人用完朝食后,刘徇未如往日一般径直离去,而是挑眉望她:“今日我不出城入军营,只在宫中与众臣议事,赵姬何不送一送我?” 他正立在门边,说着,便向她伸出手。 明媚日光下,他温润的笑颜与宽厚的手掌仿佛镀了一层金光,引得她受蛊惑般,乖顺的将手放入他手掌,任由他牵引着向议事的宫殿行去。 直至宫殿渐近,见到刘季、郭瞿、谢进,乃至樊霄等人,她才渐察不妥。 他大约是向群臣展示,萧王与王后间的琴瑟和鸣来了。 只是为何如此?是为消数日前谢进因马厩一事而生出的疑心,还是别有用意? 她无暇多想,便见众臣的目光随着二人的靠近,纷纷移向刘徇腰间。 尤其谢进那一双鼠目,正闪着猜忌犹疑之色,在二人之间来回逡巡。 自那日马厩被袭,家仆受伤,他便总疑心此事与刘徇有关,许是刘徇因对太后与大司马有所不满,借此泄愤。 尤其近来,他略闻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