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抬爱,妾亦觉如此,请大王成全。” 刘徇看一眼妹妹,压下心底不悦,思忖片刻,转向阿姝:“宫中事,素由王后做主。” 阿姝此刻正觉酒意上头,心中烦乱,闻言,更觉躁郁。郑女此意难道还不明晰?刘昭摆明了要帮她,自己身为王后,如何能当众令刘昭与郑女丢了面子? 她遂强撑着仪态,点头允道:“既是叔妹所求,我哪有不允的道理?只盼郑姬勿嫌宫中朴素。” 郑冬兰目的达到,自是满意,赶紧言谢。 刘徇心底却生出莫名不满。 郑女联姻一事,他不信赵姬一无所知。可既然知晓,她仍这样毫无结缔的一口应下。 难道当真毫不在意? 他渐生烦闷,一言不发的饮了口酒,悄然转眼望她,这一望,却再移不开眼。 许是因饮了酒,那女子此刻双靥生霞,肌肤莹亮,双眸带雾,朱唇皓齿,娇||喘微微,正如一枝凝露海棠般娇艳欲滴,摇摇欲坠,柔弱无力。 这幅模样,艳光难掩,惹人注目。 他心口猛的缩了缩,下意识张目四顾,竟见席间不少男子,边饮酒交谈,边偷觑这边。 这殿中,不能再待了。 “王后醉了,还是回去歇息吧。”他赶紧命人将她一左一右扶起,自殿中偏门退出。 美人离去,众人自觉无趣,遂不再张望。只有一双年轻俊秀的眼睛,恋恋不舍的望着美人渐远而去的那处偏门。 许久,趁无人注意,他悄然起身,踏着夜色跨门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 先来一更。 第24章 淤痕 因婢子仆役们皆在后厨与宴席间, 长长的走廊上,除隔数步便有的灯火外, 人迹鲜少, 只偶有数个值守的侍从,巡视而过。 阿姝自殿内出, 离了那阵热烈辉煌的气氛,由雀儿与另一婢子扶着,脚步不稳的慢慢往寝房行去。 室外微寒, 冷风吹过,将她酒意驱散不少,脑中混沌也慢慢拨开。 身后若有似无,时远时近的脚步声清晰的传入三人耳中,阿姝的手不由紧了紧, 冲雀儿悄然使个眼色, 扶额道:“雀儿, 你先替我取些醒酒汤来吧,我乏了,先歇一歇。”说罢, 她便倚在廊边阶上。 雀儿接了她的眼色,匆匆离去, 余下另一婢子, 仔细搀扶着她。 寂静无声中,长廊拐角处踟蹰的脚步终于又响起,渐行渐近。阿姝与婢子互换眼色, 同时转眸望向身后靠近的身影,不由愣住。 那是个肤白身长,面如冠玉的年轻男子,一身王太子冠服,竟是初入信宫的真定王太子刘安。 他行得格外犹豫,双目腼腆又痴迷的望着眼前的美人,白皙的面上一抹清晰的红晕,视线才与美人交汇,又仓促移开,十分羞涩。 “殿中酒酣宴乐,太子为何会在此?” 阿姝原以为跟来的会是哪个醉酒后行止无度的臣属,亦或是郑女所派之人,有话要递与她,怎么也没想到,竟是刘安。 想起方才在外时,他那肆无忌惮的目光,她心底涌起一阵不适。 刘安仿佛是怕她误会,赶紧退后一步,连连摆手道:“王后——我,我只是担心你……”说着,欲言又止,可一抬眸瞧见她戒备而怀疑的模样,心口微刺,脱口道,“赵姬,你……不记得我了吗?” 阿姝越发疑惑,抬眸仔细端详眼前这个只稍比她大些的年轻男子,犹疑着摇头:“我的确并无印象,太子是否认错了人?” 刘安面上闪过失落,随即又笃定道:“我没有认错人,我——我是阿荸。” 阿荸? 阿姝蹙眉想了许久,终于想起个模糊的小男娃的影子:“太子——是徐眀府的外孙?” 赵氏在邯郸是数一数二的望族,自来与赵郡郡守交好。幼时,父亲常带她与兄长入郡守府拜会。曾有一位徐姓郡守,其妻离世前卧病,已出嫁的女儿曾带着儿子回娘家探望侍疾。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