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先前数次征战,便已立下不少功劳,令许多人刮目相看;另一个关汉,则是真定王刘延寿座下一员新提拔的校尉。 姜瑜与樊霄原本稳稳的领先陈义与关汉约半匹马的身位,陈义年轻气盛,颇有血性,眼见离终点不过百丈,手中马鞭越发狠狠抽打,马儿吃痛不已,撒开蹄子直往前冲,竟是一下便与姜瑜、樊霄齐平。 而稍落在后的关汉,一见形势不对,也要奋起直追,可才抽了两鞭子,到箭靶处,却因张弓搭箭时的一瞬分神,令射出的箭镞偏离红心许多,堪堪钉入靶子边缘。 如此,他虽还与三人齐平,却因这一箭之差,已然落后。 慌乱之中,关汉表情狰狞,目露凶光,竟是扬起鞭子,狠狠抽在陈义的马腿与马颈处。马儿吃痛,骤然降速,前蹄掀起,高声嘶鸣。 陈义原正凝神瞄着靶心,一个不防竟被直接颠下马背,头朝地狠狠甩在沙土地上。他的一脚还踏在马镫中难以挣脱,而马儿却已放下前蹄,重又向前奔去。 陈义被生生拖行而出,眼看身后其他士卒的马儿就要奔来,十有八九会自他身上踩踏而过,他不由大呼一声“救命”。 千钧一发之际,跑在最先的樊霄与姜瑜同时回头观望。 二人又忘一眼双眼赤红,牙关紧咬,不管不顾往前冲的关汉,顿时有些犹豫。然只一瞬,姜瑜便压下心底挣扎,心无旁骛的与关汉拼搏这最后的距离。而樊霄则突然勒紧缰绳,调转马头朝陈义而去,于后头马儿跑近前,俯身一提,将他重新扶起上马背。 恰此时,姜瑜与关汉已然率先拔下最后飘扬的红旗,赢得高台上阵阵欢呼。 方才一切看似紧张,实则不过短短片刻。 高台上观战者一时议论纷纷。 刘昭亦在一众女眷处。她方才不住的替樊霄鼓劲,早将那一瞬的变故看在眼里。此刻姜瑜拔得头筹,她不由冷哼一声,不屑道:“要我说,这头两名,一个众目睽睽下使阴招,一个则见死不救,只顾自己,实在名不副实,不如樊阿兄,舍身救人,值得敬佩。” 旁的妇人皆虽各有想法,却重她是王妹,也纷纷点头附和,更有人开始指责:“那姜郎也是高门出身,如何行事却不如梵郎光明磊落,大义洒脱?” 姜成君与她之间稍隔了数人,原还因弟弟得头名而欣喜不已,此刻闻身边风向骤变,面色微僵,片刻后,不咸不淡道:“何为光明磊落,大义洒脱?今日秋狝,比的便是骑射技艺,姜郎凭本事赢,为何要为人议论?说到底,那人摔下马来,也是因技艺不精。若真在行军打仗中,难道还要因这一人,便耽误了军中所有人吗?” 旁人闻言,竟觉有几分道理,一时无言。 刘昭隔着数人便一眼瞧见了姜成君,此刻听她替姜瑜辩解,三言两语便令众人住口,顿生不满。 她霍的起身,居高临下望着姜成君,想要反驳,又不知如何出口,憋了半晌,只道:“你强词夺理,这哪里是行军打仗了?姜郎行径,分明不是君子之举!” 姜成君素与刘昭不大对付,见她被激怒的熟悉模样,竟忽然镇定了许多。她轻摇团扇,也不看刘昭,悠悠然道:“我不过随口一说罢了,你怎当真了?” 如此一来,不了解内情之人,便要以为是刘昭过于较真,出言不逊,仗势欺人。 刘昭气极,还想再说,一旁许久未出言的阿姝忽然温声道:“叔妹,子郁就要出校场了,你何不去瞧瞧他?” 刘昭险些要失了分寸,经这样一打岔提醒,此刻骤然想起出门前,冯媪的嘱咐,只得压下怒火,将宽大的衣袖绞了又绞,才一言不发的冷着脸离去。 阿姝望着刘昭离去的背影,这才稍松了口气。今日冯媪本要亲自过来,可檀台高峻,台阶陡峭,她年岁大了,着实不方便,只得作罢。临行前,冯媪反复的嘱咐她,定要好生看顾叔妹,勿失了分寸,丢了颜面。 此刻她方有心思细细打量方才那个与刘昭口角的女子。 此女年岁略长,虽容貌不是绝顶,却胜在善装扮,浓妆艳抹下,别有一番成熟风姿,再兼这一副丰腴有风情的身段,倒是个难得的艳丽美人。 若没猜错,她当是姜瑜长姊姜成君。 那日听刘昭提过一回后,阿姝曾派人前去稍打听姜成君,竟想起模糊梦境中的一桩事。 梦境中,刘徇娶了郑女,将其遣回真定后,未有多久,便又娶了位夫人,正是姜成君。而后来他立王太子时,似乎便将樊夫人子破奴寄养在这位姜夫人膝下。 想到这里,阿姝心口莫名的揪紧,涌起一阵难言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