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里,掌心格外炽热,感受到握着的指尖缩了缩。 下一秒程琉青撑着床坐了起来,棉被从他肩头滑落,堆积在腰间。 他似是俯下了身,发丝落到身来,轻轻扫过傅宴存的手臂,有些痒痒的。 “我想看看你背上的伤。” 屋内没有点烛火,傅宴存看不清程琉青的神色,只觉得他的声音很小。 于是傅宴存也坐起身来,他背对着程琉青撩起衣服露出了后背。 这样黑分明看不见什么,程琉青却敏锐地找到了那一道丑陋而恐怖的疤痕,它贯穿了傅宴存的后背,宛如将他劈裂。 后背突然落下来轻柔的触碰,指尖慢慢抚摸过疤痕,不算热的温度让傅宴存忍不住绷紧了身子。 “伤口还会痛吗?” 傅宴存听见程琉青这样问,他认真地思考着,半晌摇了摇头,“不痛,只是有些痒,有时候会忍不住挠一下。” 听见这样诚实的话,程琉青抿唇笑了笑,他收回手替傅宴存把衣服拉下来,说,“不痛就好。” 傅宴存听见他那一声短促的笑便放心下来,转身用被子裹住程琉青揉进怀里,抱着他躺下。 二人相拥躺着,呼吸渐趋于平缓的时候,程琉青又听见了傅宴存的声音,因为太轻了,他一时以为是呓语。 “你离开的时候什么都留下了,可是又好像什么都没留下。” 其实程琉青的琵琶,衣服和包袱都还在,只是傅宴存想这些东西好像并不完全属于程琉青。 “想起你时只有这道疤是真切存在的。” 傅宴存的声音在夜色里变得低沉,穿过他们交握的手,拨起程琉青心底的震动。 想念是隔靴搔痒,再用力也碰不到你。 第141章 天蒙蒙亮,福顺巷的院子已经落了锁,人去楼空。 马车载着三人慢悠悠地往岱镇驶去,月喜没睡醒,迷迷糊糊打着瞌睡,靠在车厢上脑袋不住地往下掉,程琉青悄悄递了肩过去给她靠着。 他们已经出了京城,程琉青悄声问傅宴存还有多久,傅宴存又探出头去问车夫。 今天是阴天又是连绵的雾,车夫眯着眼睛看了看前路,大声回话,“再有一个时辰就到了,快了快了!” 等他们到岱镇时天飘起了毛毛细雨,像银色的丝线穿过云层,在衣料柔软的绸缎上落下一抹水痕。 青石板路的缝隙里灌满了雨水,一不小心就会溅到衣角上,程琉青小心翼翼地迈过一块倾斜的石板,走到茶楼面前躲进了屋檐下。 他抬头往上看去,还明的牌匾布了密密麻麻的灰,房檐下结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