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小酌了几杯。 姜桃看他高兴,就假装不经意地踩了萧世南一脚,萧世南吃痛地倒吸了一口冷气,也皱起了眉。 姜桃立刻就把碗筷放了,说:“小南,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这有客人在,你莫要失礼。” 萧世南茫然了,他就是冷不丁不知道被谁踩了一脚,也不算多疼,哪里就心里难受了? 姜桃又歉然地对卫常谦笑了笑,说:“打扰先生用饭了。这孩子是我夫君的弟弟,我们正发愁给他找先生。他如今看到阿杨兄弟两个都寻到了您这样的名师,面上不自觉就带出来一些。” 姜桃说完又去看姜杨。 两人虽然没事前说好什么,但是早就有了默契。 姜杨便也放下了酒杯,叹息一声,“小南哥不用发愁,尽管你寻不到卫先生这样有大才的先生,但是县城里还有举人。我之前的先生,也就是冯举人,才学就很不错。虽然我退了学,但到底当了经年的师生,想来我去求一求他……” “你求他做什么?!”卫常谦因为太过高兴,多喝了几杯,脸颊发红,已然有些上头。猛然听到姜杨又满口推崇地提到了他先前那个举人先生,就不满道:“他那样子放任秦子玉倾轧你,也配为人师表?再说他不过区区一个举人,能有什么好才学?” 这话两榜进士出身的卫常谦能说,姜杨却是不好说的,闻言只是歉然道:“是我失言了。” 卫常谦也反应过来自己话说重了。那冯举人这般对姜杨,姜杨话里话外却只说他的好,足以说明他这学生的品行高洁。 “我不是苛责你的意思,只是觉得那冯举人立身不正,不足为人师罢了。”他又转头看向萧世南,“你也想读书?” 萧世南正在啃鸡腿,闻言就抬头“啊?”了一声。 “这孩子,”姜桃埋怨地拍了他一下,“卫先生问你话呢,高兴傻了?” 萧世南是傻了,不过不是高兴的,而是还没反应过来。但是他到底是高门出身,也不怯场,当即就放了鸡腿,回答道:“回卫先生的话,我是要读书的。”当然这不是他想,而是他哥和他嫂子的意思。 卫常谦一直关注着姜杨,此时才仔细打量起萧世南来。 萧世南十五了,已经脱去了稚气,生的唇红齿白,清俊白净,光是瞧着就让人心生好感。 卫常谦就如之前考校姜杨他们兄弟那般,问萧世南书读到哪里了? 这可就把萧世南问住了,他离开京城都三年多快四年了,自打离京就没再碰过书了。而且他在家的时候也没好好学,他爹娘倒是请了先生的,也是厉害人物,只是碍着他世子的身份也不敢多家管教,反正他前程不在这个上头,就是大字不识一个,也不妨碍他袭承爵位。 他支支吾吾说不出,姜桃就帮他打圆场道:“这孩子是苦出身的,被主家牵连了发配到这附近的采石场,哪里读过什么书?他也不能科举,我和他哥没指望他有什么大出息,就是想让他读书明智罢了。所以我们也没指望他能当正经学生,就是想找个地方让他旁听罢了。” 文人对学生的要求严格,是因为这个时代学生如半子,拜师收学生不只是要教授学业,也等于把两人的命运绑到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是如果只是旁听就无所谓了,不过是上课的时候屋里多了个人罢了。 卫常谦正是心情大好的时候,听了姜桃这话就道:“不过是旁听,这有何难?反正我就是给阿杨他们兄弟两个上课,既然都是你家的人,也不用见外,一道过去听着就是。只我精力也有限,恐不能分神照拂你,学到多少都看你自己。这样可好?” 他根本没考虑楚鹤荣,毕竟以他那个比白丁稍好一些的程度,谁也不会对他有影响。 姜桃在桌下拉了还在发愣的萧世南一把,说还不谢谢卫先生? 萧世南还是很听她的话的,闻言就立刻起身作揖道谢。 卫常谦起初还担心萧世南会心有不平——毕竟他和姜杨他们兄弟是一家子,看着他们两个都成了他的正经学生,他自己却只是个旁听的,难免生出落差感。 不过萧世南神色坦荡,丝毫没有不忿的神色,卫常谦发现是自己想多了。这家子果然都很好! 萧世南当然不会愤愤不平了,他根本不喜欢读书。而且他还想着他朝回京重振家门呢! 他们家是勋贵,卫常谦这种走科举路子的那就是清流,别看都是同朝当臣子的,那也是泾渭分明的。 要是他真拜了卫常谦当老师,回去可说不清楚! 之后卫常谦看天色也不早了,就起身告辞。 姜桃带着弟弟们送卫常谦出了门,转头问起萧世南,说你哥呢?怎么今天这么晚还没回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