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矜径直从陈浅手里接过伞,朝外走去,听语气似乎心情不错。 陈浅又回头看了一眼,这才撑伞,连忙去追周矜的背影。 两人各撑一把伞,一前一后走进了一场梅雨中。 身后响起了一阵脚步,不重,却能听见一浅一深地踩在水洼中的声音。 这会儿倒是安静乖巧啊。少年忽然冷笑,开始翻旧账,“一个月在乡下,脾气收敛不少。” 陈浅没反应过来,看向周矜,面露不解之色。 “没,夸你呢。” 周矜没走多快,陈浅很快追上,轻轻呼出一口气,稍稍超出周矜一点,在他面前带路。 周矜很快就留意到,陈浅那把伞很小,伞握在那只小手中又拿不好,斜风卷着雨尽数拍在她单薄的背后。碎花衬衫很轻薄,贴在肩上,内里黑色的吊带一清二楚。 周矜眼眸黯了黯。 “陈浅。” 周矜忽然叫她。 陈浅还没反应过来,周矜便一把将她拉到他的伞下。 男生力气较女生大许多,陈浅一个没留意,手腕就被一股力量攥着,整个人往后退,头撞在他坚硬的肩膀上,她甚至没来得及嘶一声,就瞬间眼冒金星。 周矜拿走陈浅手上的伞,“伞都不会撑?” “没收了。你以后也别用算了。”他将伞收起来,脸色嘲讽,语气也止不住地嫌弃,“在我面前犯蠢,故意给我添堵呢。” 陈浅揉着额头,疼的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好一会儿才看向周矜,不明白好端端地她又怎么惹他了。 “你这眼神什么意思。”周矜停下来,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与他对视,“我说的不对吗,还委屈上了。” 陈浅被捏的不舒服,说:“我没有。” 神情倔强又可怜的。 外表看起来可怜乖巧,但脾气倔强得很,上次她考试没考好,他不过说了两句,赌气就算了,还跑这儿一个月。 狗脾气。就是得顺顺毛。 周矜重重地揉了把陈浅的头,“不准用这种眼神看我。” 手感是出人意料的好。那颗小巧圆润的脑袋还在自己肩侧,周矜觉得揉揉似乎还不过瘾,他挥指又敲敲。 实心的,有些硬。 里面装的什么?应该不是陈浅的脑子。 伞很大,但空间也只有一点,陈浅想避开避不开,力气又没他大,更不敢制止他,怕他一个心情不好,把她撵出去,毕竟外面雨还大,再怎么生气身体也要紧,淋了雨会感冒的。 她期末前就感冒过一次,病来如山倒,给女佣阿姨们添了不少麻烦,就连电话那头的小姨跟姨父都着一天打三个电话叮嘱她吃药喝水,语气着急又关切。 陈浅性子软,敢怒不敢言,头发都被揉乱了,只敢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气鼓鼓地看着他。 周矜捕捉到那双眼睛的神色,啧了一声,“什么眼神?” “我说你胆子不小啊,刚跟你说话没听见?聋了?”玩过小狗脑袋,周矜又去捏陈浅耳朵。 小学时候因为被同桌带着讲话而被老师揪耳朵的场景历历在目,痛感至今都很清晰。感受到周矜的动作,陈浅立即挪开了眼睛,耷拉着脑袋,“我听见了,我不是故意的......那我不看了!” 周矜看着陈浅,唇边的笑意浓了几分。瞳孔里倒映的都是少女垂头丧气的模样。 他大发慈悲地松开陈浅的耳朵,“那你就是忘了。” 陈浅就着台阶就下,“嗯,我忘了......” 没想到台阶下就是一个巨大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