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回来了?” 手冢国光没回应,穿着浴袍,拉开玻璃门,用搭在脖颈里的毛巾擦了擦眼镜,看起来并不想聊这个话题:“你有什么事吗?” “今天下午有个访谈,再次拿到意大利公开赛冠军,世界排名已经越居第五位了。” “我知道了。” “打完温布尔登,下半年只有年底一场巴黎公开赛。”亚历克斯拿着日程本交代着行程:“上半年的比赛很集中,辛苦你了,稍微休息一阵吧。” 亚历克斯不论在哪个行业里看都算是年轻有为,三十岁孑然一身,过的很是潇洒自在。喜欢古典音乐和歌剧,两人在剧院巧遇之后,他就跳槽来做了手冢国光的经理人,算是志趣相投。最主要的原因当然是:亚历克斯是个话唠,而对方刚好话很少。 采访安排在下午三点,记者是从娱乐线调来体育线的年轻姑娘,辅一见就问他要了签名。手冢国光记得,就在五年前,离开日本奔赴德国前不久,三日月昼也兴致冲冲的向他要了签名,当然,那时因为赛程安排不多,他还没能在世界领域大放异彩,atp里的积分也位于不高不低的中流,说是以后可以时常拿出来炫耀这位人美心善的职业网球运动员。 或许有这段先入为主的回忆,和记者的谈话要比以往更和善一些。他无疑让许多记者朋友深感棘手,在那所出过五名德国总理的海德堡大学修的社会关系,百忙之中担任过交流生会会长,打过几场辩论赛,每年拿着最高奖学金,还没出学校就第一次打下了意大利公开赛的冠军,刚毕业的第一年就卫冕两大赛事,可惜,他话太少了,答案又直又正,模棱两可,许多问题都以“我拒绝回答”结尾。 而这位记者小姐的:“初恋在何时”破天荒的得到了回答:“高中。” 像是满足个人的好奇心:“那初吻也在高中?”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陷入某种静谧的回忆:“十八岁生日。” 东九区到东一区之间所间隔的仿佛不仅仅是短短的八个小时,而是视频里匆匆忙忙跳出来的一句话,半秒——“十八岁生日。” 三日月昼支着下巴,敲键盘的手微微一滞,看着立在一旁的手机屏幕里不论何时都是同一副表情的手冢国光,心烦意乱的按下视频上的暂停键,返回手机主菜单,开了飞行模式,熄灭屏幕,继续翻阅着桌面上花里胡哨的试题,手里敲敲打打。 忍足侑士在实验室找了一圈没看到人影,打电话又不在服务区,五年来被压榨而产生的默契让他当机立断向图书馆走。在门口看到她那辆一个轮子就八十万日元的山地车,他就知道来对地方了。二十三岁的忍足侑士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疯,蓄起了到脖颈的,半长不短的头发,在后脑勺扎了个长尾雀尾巴似的小揪,带着圆框眼镜,再加上迷人的笑容,频频收获男男女女的表白,导致松岛柚恨不能把“名草有主”四个大字贴到他脑门上。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