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着望月女士的大谷先生。但三日月昼已经先他一步发难,凝视着望月女士的双眸仿佛藏蓄着巨大的恶兽,而对方就如同遭到光线刺透的菲林底片,昂扬的气势仿佛泄了气的皮球,手里平白无故出现的高尔夫球杆咣当一声掉到地上。她早已拨通了报警电话,全然不顾肩膀上烧灼般的痛意,连并将新力大厦的安保人员也一起咒骂了一句:“人都是死的啊!” 事情的起因无非是大谷先生这个仔细一看实在找不出和垃圾有什么区别,活似复制粘贴一般的男人,他竟然胆敢将原配和第三者,女儿和私生子凑到一起参加家庭聚餐,还企图让大家其乐融融,和谐共处。 托他的福,丰岛警暑在邻近十一点的深夜迎接来了一波声名显赫的人物,值班的小巡查深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没机会见到这么大的阵势了,除去经常能在电视上见到的商业精英迹部景吾不说,还有近日来频频出现在池袋,涩谷和新宿最高处电子大屏幕上的网球选手手冢国光。 “唉——警官,你往哪儿看,看我。”三日月昼翘着二郎腿,轻轻踢了踢桌沿。年轻巡查立刻收回那束落在手冢国光身上挪不开的眼神,手忙脚乱的将一份调解书递到她面前:“三日月小姐,你看一下……” 只是开头那三个字就足以让她翻个白眼,对着一旁被关在铁栅栏里的望月夫人挑衅似的一笑,低下头用还能活动的左手将签字笔丢回去,在桌子上弹飞老远,齿缝里挤出一丝冷笑:“怎么着,伤情鉴定做了吗?就这情况判她个拘留不成问题吧。” “阿昼,不管怎么样,咱们先去医院做个检查,赔偿都好说。”从知道她的名字开始,从看到迹部景吾和手冢国光的脸开始,大谷先生咄咄逼人的气势就急转直下。她掏着耳朵,掸去指尖上的灰尘,轻轻踩住桌角,就撑着转椅调转了方向,扬着吊儿郎当的腔调,慢条斯理的说:“大谷先生,您可别这么叫我,我怕折寿。何况赔偿这东西我不稀罕,今天我一定要这个女人在这住上段时间。”扭头扫了一眼做记录的年轻巡查:“别说别的,按程序走吧。” “可是,都是一家人……” “谁和这种贱骨头是一家人!”大谷千鹤子捋了捋被薅的乱七八糟的头发,拨开被泪水和汗水粘在脸颊两侧的头发。三日月昼就顺着她的哽咽继续往下说:“听见没,望月女士算哪门子的一家人,去过役所吗?有过婚姻届吗?” “手冢——”熟悉的嗓音和哒哒的皮鞋声穿过磨砂玻璃墙,绕过敞着半扇门的入口,荒川慎也带着一副多年不变的老式黑框眼镜,拎着有模有样的公文包,脖子里的领结略有松垮,也不知道是早上没打好,还是白天扯散了,风尘仆仆的走进几张桌子和文件就把房间填的满满当当的办公室。做完记录的手冢国光站起来和他握了手:“荒川老师。”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