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很快转过目光,掀起窗帘,看向车外。 马车慢悠悠地驶出雍月镇,到了晌午时,进入其兰城外不远的山道。 这山道幽长又崎岖,还有不少大转弯的地方,马车的速度越来越慢。 待走了一段,江大人便让人停下来休息,都用些食物,再继续出发。 江大人的两个儿子,江兴年与江兴和,此次也和他们一路回京。 江大人宣布停车后,他们便主动拿着干粮,来找叶修文,坐在一起食用。 谈寻不免好奇地看着。 叶修文接过干粮和水囊,慢吞吞地吃着,没什么异常。 谈寻和谈文却觉得奇了。 旁人不知道也就算了,他们却是知道的,现在的叶修文,真是个纸糊的,不是形容词。 他确确实实是纸做的,竟然能吃东西,还能喝水。 纸人不应该最怕水吗? 谈寻和谈文,下意识地看向沈清,想求个解释一般。 沈清却没看他们,或者说看到了,却当作没看到,她坐在旁边,自顾自地吃着自己的食物,和他们全程没有交流。 谈文和谈寻只好收回目光,心想,沈清定然是在这纸人上做了什么手脚,是他们所不知道的。 但无疑这样的叶修文,更没有漏洞,不会让人拆穿。 而在沈清和江大人一行人,一同赶路的时候,陆泾一早便去了曲阳学馆。 他刚坐下来不久,便见文彦青从外面走进来。 确切地说,他还未看见文彦青,便听见一连串的咳嗽。 陆泾闻声抬起头来,便见文彦青一边咳嗽着,一边扶着墙,以极慢的速度,慢慢地挪进学堂上。 他脸色似乎比昨日还难看,双眼都是红血丝,两颊全部凹陷下去,看上去像是个痨病鬼。 一边走,一边不停地咳嗽。 即便如此,走两步,他便要停下来,狠狠地喘上几口气,歇上一会儿,才能继续走。 文彦青这状态,显然是病入膏肓。 学堂上,其他的学子,看到他这样,都有些心惊。 有些和文彦青平时关系比较好的,便忍不住劝他回去休息,都在同他说,学业也不急在一时,先养好自己的身体为好。 文彦青挪到位置上,却对他们有气无力地摆摆手,勉力笑笑,道:“不碍事的,我没事,我的身子我清楚,就是大病初愈,有些容易累罢了,过几日便好了。” 他口吻坚持,旁人也不好再说什么,总不能强硬地将他撵回家去。 陆泾的位置,刚好在文彦青旁边,听着他那压抑的咳嗽声,和粗重的呼吸声,眉心微皱。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