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惦记上千里之外的庐州? 至于滁州军,反而不知不觉放在后头。 隔着和州,就冲庐州伸手,也不怕噎着? 还有这庐州知州与庐州通判,就这降了滁州军? 就不能争气点儿,挣扎挣扎? 要是没有搜查缴械之事在前,说不得还有人要闹一闹。 有那个在前,还有刘家满门被剿灭的例子,谁人敢说不字。 就是乔老爷子,颤颤悠悠,也没有做出头鸟的意思。 乔大爷坐在老爷子身后,已经傻眼,显然也想到自家困局。 一顿饭,吃的味同嚼蜡。 直到宴席将了,邓健才开口:“滁州军素来仁厚,不愿强人所难,亦不留三心二意之人……明天上午,城门开三个时辰,去留自便……只是如今是战时,为防歹人串联作乱,每一户出城人口上限是一百,车十辆……” 满堂肃静。 乔老爷子脸色越发青白。 乔大爷却是眼神烁烁。 其他各家家主,彼此对视,各有思量。 物离乡贵,人离乡贱。 但凡能留下,谁乐意拖家带口、背井离乡? 河南道乱了,淮南道也乱了大半,迟早庐州也要乱。 这样悄无声息换了主人,不经战事,也未尝不是好事。 …… 当夜,不少人家彻夜未眠。 走,怎么走? 留,怎么留? 大家与滁州军直接攀扯不上,就往庐州同知与庐州通判两处私宅走动,求两人指点。 庐州同知见着自家车水马龙的架势,不觉得意,只有心忧。 如今他只盼着大家太太平平,庐州顺利过渡,否则闹出事端,他也要受牵连。 “滁州军待士绅素来优容,早有传闻出来,如今滁州士绅子弟,多有在滁州军任职……” “滁州军已经占和州,不闻和州动静,想来是和平接手。” “滁州军法度森严,并无扰民之举,各位也当亲眼见闻。” “江南都乱了,朝廷越发顾及不到黄淮,如此世道,得滁州军庇护,对庐州百姓也是好事。” 说到后来,庐州同知将自己都说服了。 竟是觉得任由知府大人胡闹,迫使巢湖水师上岸搏命,生灵涂炭,还不如滁州军直接接手庐州。 …… 庐州通判,则没有庐州知府那样婉转,回答的十分耿直。 “剩下的私产怎么办?能怎么办?人都跑了,产业自然充公!” “想要带嫡系南下,留庶子看家,发什么白日梦?邓将军不是说了,不要贰心之人。” “出去后如何?还能如何,生死由命呗!”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