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山头的倒霉蛋们分担,这回不到两分钟,乌鸦就被消杀干净。 几人往山谷外撤退。 站在山谷口,谭既来回望那个小山头。 隐隐约约的,还能看见一层乌鸦扑腾着翅膀,一遍遍往地面俯冲。 这其实算好事,起码说明还有人活着。 谭既来垂下眼睛,长这么大,这是第一回,他或直接或间接地伤人。 再抬起眼皮时,李则安正看着他。 “快走。”明明在催他快点离开,但语气温和,更像是安抚。 谭既来点头,外加扯出一个惨淡的笑聊作回应。 四个人继续往森林深处逃窜。 他们体能是真的不错,与黑衣人械斗少说半小时,撤退的速度分毫不减。 而旁边养尊观战的谭既来,跟着爬坡下山一个小时后,累呲了。 “大哥们!”他一手叉腰一手扶树,喘着粗气喊,“跑的够远了吧,咱们休息休息成吗……” 不成他也跟不上了…… 三人停住脚步,对视几眼,又叽里咕噜讨论了一会儿,最后寸头男表态:“成!” 话音刚落,谭既来瘫倒在树下。 寸头男嗤笑一声,但其实,他也快到极限了。 除了谭既来,这三人多多少少带伤。 他们在深夜里褪去制服,上药包扎。 谭既来看不了这种血肉模糊的场面,把头别过去。 寸头男觑他一眼:“小姐。” 谭既来这次没忍:“老炮儿。” 寸头男伸在包里拿药的手停住:“你丫说谁!” 谭既来听他声音凶狠,怂了。 林子里安静,人的一呼一吸都听得分明。 三人都很能忍疼,没一个人叫喊。 但是通过他们偶尔紊乱的气息,还是能感觉到并不好受。 寸头男撕开酒精棉片,轻轻帮同伴处理伤口周围。 酒精味儿弥漫开来的时候,他手下的人猝然加重鼻息。 谭既来耳朵灵敏地捕捉到那丝气息,忍不住回头,看到李则安后背肩胛骨处有一道四五公分的利落口子。 皮肉绽开,一片猩红,但幸亏血已经止了。 谭既来呼吸停滞,胸口发闷。 感觉好疼。 夜色里,李则安双腿盘坐在树下。 他紧闭双眼,额头布满细密的汗,但是脊背依旧昂然挺拔。 谭既来看不下去,眼神从他伤口挪开,无意间扫过他裸着的上半身。 肩宽腰细,胸挺臂长,肌肉线条清晰,却又不会太壮,整个人不胖不瘦,秾纤适度,一切都刚刚好。 身材真棒。 健身房里找不出几个这么完美的。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