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奢侈的。 这个没由来的念头仅存在了一秒便烟消云散。似乎每当他头脑发散地去思考那些关于过去、甚至本源之类的事物,脑里就像防火墙检测到病毒,没等仔细查明情况就不分青红皂白地消灭得一干二净。 大约二十分钟后,他们抵达了目的地。 那是这座城镇郊外的一栋别墅。这栋三层别墅规模非常恢弘,有宽阔的花园,和来来往往的园丁和家仆。 秦游在福根手下的指引下进入了别墅的大厅,而同样在车上的莉芙的尸体就像被遗忘了一般,他们似乎要任由那女人独自在那阴暗的后座上,如同凋敝的玫瑰一样腐烂。 福根正在大厅里等候着。 他衣着得体,举手投足都显露出迂腐贵族的讲究。 这富丽堂皇的大厅中央,于两侧楼梯间的墙壁上悬挂着一幅巨幅油画,而福根所坐的沙发便正对着那幅画。 那似乎是一副全家福。画里有父母,以及他们的两个孩子。 画中的成年男人有一张年轻英俊的面孔,比起威严的一家之主,他更像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绅士;而身边的女人则容貌略显得逊色一些,她的脸上显露出得体的微笑,打扮端庄却略显得古板,而他的怀里抱着一个相貌和她相似的年□□孩。 但秦游刚注意到这幅画的一瞬间,他便情不自禁地自主略过了上述那些,直奔这幅画里最显得突兀的那个人。 这全家人几乎都是铂金色的头发,唯独那个少年有一头火红的发。他的肩上搭着成年男人的手,却似乎和这家人之间有着看不见的一道屏障;他似乎完全继承了父亲英俊的容貌,只是更加白皙精致,如同一个做工精良的木偶。 最惹人注意的是,他的笑容非常甜美,搭配遮住耳朵的鬓发显得温顺而乖巧,因为画家卓越的技巧,他就像即将跃出画布的天使。 秦游被那笑容刺得一个激灵,心说这画家必定夹带私货了。 他曾经时常看见加百利笑。这个男人的笑都是很难以察觉的,甚至嘴角都没有上扬,但他就能莫名察觉到对方心情很好。 有一次的笑容幅度太大,但就跟计算好的程序似的,一看就是假笑,那种感觉就和面前这画布上的非常像,一看就不是发自内心的。 但秦游没有将目光停留太久。即使如此,不远处等候多时的福根也察觉到了。 “那是我的全家福,我很爱我的家人。” 他露出得体的笑容,尽管在秦游看来,那简直比加百利的假笑还不堪入眼: “秦先生,请坐。” 秦游也毫不客气地坐在了他的对面,只见这老奸巨猾的狐狸放下手中的茶杯,开始“娓娓道来”: “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野狼遭人陷害不幸离世后,我特地请了专业人士来侦破此案。我们调了监控,发现这和野狼当时的情人,也就是戴安娜小姐似乎关系密切。” “但戴安娜小姐只是编外人员,前不久才刚刚加入组织,不可能持有组织研发的h-3,所以当时在基尔会所的每一个人,都有向她提供凶器的嫌疑。” 福根的目光不怀好意地凝聚在秦游身上: “但当我们得出这个结论,试图抓获戴安娜拷问出幕后主使的时候,发现她用酒店镜子的碎片划开了动脉,然后在盛满温水的浴缸里泡了一夜,我们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断气了。” “而在我的手下带您过来之前,我收到了一条消息,戴安娜曾经在昨天夜里跟您有一场会面。” 他耸了耸肩: “我并非怀疑您,秦先生。要知道您应该没有教唆戴安娜自杀的动机,但这两起案件加起来,您想要完全脱离干系,恐怕不容易。” “所以我希望能帮上忙。”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