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殉抬起头,沈亭州这才看清了他眼底的脉脉温情,柔软的地方又塌陷一大块,沈亭州情不自禁地抬手,摸了摸许殉的脸。 这次许殉再吻过来,沈亭州没了先前的僵硬,轻轻地把眼睛闭上。 他确实是喜欢眼前这个人的。 - 沈亭州没谈过恋爱,第一次对人产生情愫,多少有点手足无措。 直到回到家,脸上热度还没有完全消散。 周子探把贺延庭送回家后,给沈亭州发了一条短信,过了一个多小时,沈亭州才有心情回复他。 洗完澡,沈亭州躺在床上的时候,忍不住想起许殉在巷子说过的话。 “你怎么才喜欢我,我都等你很久了。” 许殉这话的意思是很早之前就喜欢他了? 什么时候喜欢的,他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 沈亭州努力回想了一下,顶多就是想到前段时间许殉开始往他身上蹭,比如喜欢躺在他膝盖上,喜欢枕着他的肩。 大概是睡前想许殉想太多了,晚上沈亭州又做了很多有关许殉的梦。 梦里许殉又从电视机里爬出来,说要带他去约会,还要他也钻进电视机。 沈亭州钻啊钻啊,钻到一半的时候卡到电视里面,许殉说要惩罚他,然后把猫们都抱走了…… 第二个是他跟许殉躺在沙滩上,惬意地晒着太阳,突然头顶出现一个硕大的猫脸。 那只巨大的猫看着他们,开口道:“我现在长大了,我可以养你们了。” 沈亭州定睛一看,居然是小银渐层! 然后小银渐层开始大把大把给他们撒猫条、小鱼干,还说,“虽然你们经常不给我吃,但我是好猫,我给你们多多的。” 沈亭州跟许殉抱着比他俩都要高的巨无霸猫条,愣愣对视。 第三个梦是真实发生过的。 那天,天气阴沉沉的,刚复健回来的许殉脸色也阴郁。 沈亭州进去给他做检查时,他坐在窗边,神色漠然地望着天际压下来的黑云。 那个时候许殉已经不对沈亭州毒舌了,但也没有搭理走进来的他。 每到阴天,许殉的腿就会难受,沈亭州走到他身旁问,“要热敷吗?” 许殉没有理他,仍旧看着外面的天色,沈亭州没再多话,给他检查完就出去了。 下楼就见管家从厨房捧着生日蛋糕出来,笑着对他说,“沈医生,中午留下来吃饭吧,今天少爷生日。” 沈亭州刚要拒绝,管家又说,“留下来吧,去年他生日还很热闹,今年就剩下我们两个人。” 沈亭州心里一拧,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了。 虽然多加了一个人为许殉庆生,但依旧没有让气氛热闹起来。 三人沉默地吃了一顿庆生饭,许殉连蛋糕都没切。 因为下起雨,许殉下午的复健计划暂且搁置,沈亭州打着伞推许殉去出去透气。 他将许殉推到前院的草坪旁,看着在雨水冲刷下,仍旧冒出头的新芽,许殉平静道:“怎么,你也要给我讲一些鸡汤?” 沈亭州没说话,只是拉起他的手,伸到伞外。 雨水啪嗒一声,滴落在许殉的掌心,他皱了一下眉,抬头去看沈亭州。 沈亭州说,“送你一滴雨。” 许殉面无表情,“我记得我给你开的工资不低吧?” 沈亭州忽然一笑,“那送你一片雨。” 他拿着伞后退两步,让被风吹斜的雨线浇到许殉身上。 许殉头发被打湿,软趴趴垂在俊朗的眉眼,扯动嘴角说了两个字,“幼稚!” “许先生。”沈亭州面容正经起来,“作为医生我要告诉你,只要坚持,一切都有希望,作为沈亭州我要告诉你,明年我不敢再来这一出,因为你会站起来打我。” 许殉隔着雨幕看向沈亭州。 在乌沉沉的天里,那双眼睛漆黑明亮,他撑着伞走过来,重新为许殉挡住落下的雨。 许殉眼睫动了一下,在沈亭州走近后,他扣住了对方的手。 沈亭州不解地看过来,许殉在他脸上很轻地拍了一下,动作有点像调戏,但他却说,“不用一年后,我现在也能打你。” 沈亭州似乎无语了两秒,“……许先生,有没有人跟你说过,打人不打脸?” 许殉抽回自己的手,“那有没有跟你说过,别欺负瘸子?” 沈亭州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