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蓁心跳如擂鼓,“以后什么?” 萧郁伸手在嘴边比了一下,“我不能直接说。” 苏蓁心中早就转过了无数个念头,“前辈知不知道,那个徽山派修士,还有那个打鱼的,都是什么人?” 萧郁和她对视一眼,“你也有猜测吧?” 苏蓁低头看着手中的卷轴,上面记载了汨露山周边的地动,那是顾家先代祖辈初初搬来时,从附近的散修口中得到的消息。 除此之外,也还有一千多年前那周边出没的魔物记录。 至于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卷轴上没有确切描述。 但那百多里外焚毁的渔村,相关事迹却在附近村镇的居民、以及一些三流仙门中的修士间,两三千年来口口相传,传到了顾家先辈耳中。 “……‘如闿阳坠地,炽辉晻云,万物尽入焚炉,禾稼枯焦,草木飞灰’。” 苏蓁低声读道:“这是数十里外的渔民所见,待到他们再过去观瞧时,整个村子仅剩残骸,他们也不清楚是为什么。” 她抬起头,“乍看像是施了火属法术,细瞧却也不是,他们特意写了一句那时很亮,亮到方圆百里的人都瞧得见。” 若是破坏性极大、更为高深的火属法术,声势浩大到了这般地步,恐怕那渔村中连断壁残垣都剩不下。 所以相较而言,比起寻常的五行术法—— 苏蓁回顾了一下自己和谢长风交手的经历,“我没见到渔村少年身上的契印,但这样看,倒像是流明之魔神的力量。” “所以你的结论?” “我一直以为魔神是诞生在恶瘴中的某种恶灵,故此每回往这方面思考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苏蓁轻叹一声,“所以祂们其实也曾经是人类?那个徽山派修士是血祭之魔神本人,她被杀戮,痛苦,战斗所取悦,而渔村少年就是流明之魔神,他垂怜于那些被苦难折磨、身陷绝望的人,譬如谢长风的父亲,对么?” 关于魔神的来历,修真界众说纷纭。 苏蓁提起的,便是最广为认同的一种说法。 魔神也有生死更迭,如今的四魔神,皆是五千年内显世,在祂们之前还有其他的魔神,都因为各种缘故消失了。 故此有一种说法便是—— 在魔界深处、在瘴气最浓郁的几处地点,符合某些条件时,就会诞生出新的魔神。 至于究竟是什么条件,究竟在什么地方,那说法就更多了,所有关于魔族魔界的著作,几乎都有一套理论。 当然,也有人认为魔神是魔族修成的,如同人族修成仙尊。 “其实吧,说魔神为恶灵、或是由众多魂魄组成、汇聚恶意而生的——” 萧郁停了停,“倒也没什么错,这和他们曾经是人族也不冲突,你说的那两段记忆的结尾,他们都沾到了瘴气,对吧?” 苏蓁若有所思地点头。 那应该是使他们改变的直接原因,而他们此前的经历性格,自然也影响了最终的结局。 不过,绝大部分人族,被恶瘴侵染,结局也就是化成魔物罢了,而且还是极为低等的魔物。 届时失去人格、失去智慧,仅剩下一点捕食的本能,不再记得自己是谁,也不会再去寻找这个答案。 所以,寻常人变成魔物,他们为何就能变成魔神? “我看的两段记忆,皆是人族在人界的事。” 苏蓁喃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