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进来。” 秦进语气森森地对着后头来了一句,很显然是对秦琅,众人心知肚明。 丫头婆子跟到了主屋便不再向前,只在主子进屋后将门阖上了。 “跪下!” 国公爷秦进一声暴喝,那一下将身侧的长平长公主都唬了一跳,忍不住在后面掐了一下丈夫的后腰,结果触手都是硬邦邦地,长公主白费了许多力气。 秦珏知道这肯定不是在说自己,默默往后退了几步,让出了身后正垮着脸的弟弟。 秦琅跪得丝毫不拖泥带水,只是跪前瞪了一眼无情无义的兄长,顺带向母亲投去了一个求救的眼神。 然长平长公主垂眸不语。 这是她与丈夫商量好的,她宠她的,丈夫揍丈夫的,两人原则上互相不干涉。 “说吧,自我出征后,你小子干了些什么破事,你最好老实交代,要不然保管你屁股开花!” 国公爷秦进自墙上取下了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灰色藤条,秦琅一见那藤条,脸色便忍不住皱了起来,皮肉都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老家伙也不知道从哪找的玩意,就那么一条细细的藤,看着那么不起眼,抽在身上简直是一道酷刑,而且被这藤打过后身上还不见伤,诡异地很! 秦琅是被这藤从小抽到大的,抽断了便换一根新的,不知道用了多少。 如今又看见这藤,秦琅心中苦不堪言。 “爹,我招了,我招了,你打轻些……” 到了这个地步,秦琅也不挣扎了,乖觉地地说着,眼中带着希冀。 “说说看,要是漏说了一个,就加十藤。” 秦琅眼皮子颤得厉害,像个鹌鹑一般应了,木木地说起了这两月来他的的种种“恶行”。 “三月初二,三皇子在马球场上挑衅儿子,儿子跟他打了一架……” “没输。” 秦琅停顿一瞬,偷瞄了父亲一眼,将后面两字补上,国公爷气得脸皮抖了抖。 “三月十四,和裴四去平……平康坊,跟不对眼的几个家伙比试了一番,些许影响了那儿的生意。” 又是一记灾难临头,秦进黑沉着脸,不动声色地继续道:“还有呢?” “三月下旬的时候,儿子不记得是哪一天了,从西陵侯府回来,在路上瞧见杨御史上早朝,就是那个最喜欢弹劾我、找我麻烦的杨御史,偷偷把他马放走了,然后……” 秦琅说着,脑袋渐渐垂下了,看着便心虚不已。 秦进长叹了口气,目光发沉没有说话。 早朝时间严苛,加上那杨御史家住在永平坊,距离宫城较远,如若失去了代步的马儿,十有八九是要误了早朝的,误了早朝,至少罚三个月的俸禄,这死小子…… “还有呢。” 秦进已经面无表情了,就连长平长公主也叹了口气,兀自玩着自己的指甲去了。 “没、没了。” 秦琅眼珠子一转,掩去了别样的情绪,佯装镇定道。 秦进看着还在遮遮掩掩的儿子,怒极反笑道:“少了什么没说吧?宁家丫头那脚伤是怎么回事还要你爹我给你一一说来?” 秦琅撇了撇嘴,知道这事没瞒住,但也不意外,因为这事偌大的英国公府也只有祖母敢说了。 “儿子知错了……” 到了如今,秦琅回想起那天的事,心中虽气,但也无力辩驳,然秦琅觉得,如若再来一次,他还是会这般,不过倒是会放轻些力道……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