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和害自己父母的仇人……谁会愿意? 或许曾偶尔有过些让人产生错觉的暧昧,那也是我这个上位者强权相压,他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 我蓦然后退几步,挪开视线,把声音压低压冷来掩饰颤抖。 “抱歉。”我说。 裴追的视线淡淡从我手上扫过,我意识到我还拿着刚才擦他身上奶油的纸巾,竟下意识地心跳快了一瞬,混乱地将纸一团,塞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再回头看他时,正好撞到裴追飞快地收回目光。不知为何,那时他的神情竟然让我有种更深的愧疚感。 我还没理清这种没来由的情绪,便听裴追问道:“怎么想到做生日蛋糕?” “因为你妈给你做过。” 我脱口而出后,便看到裴追眉宇轻轻一皱,刚才那旖旎气氛消散而空。 ——有一瞬间,我觉得在我说出这话之前,他其实想和我说些别的什么。 但是话说出口后,我知道一段共同的回忆会在瞬间占据他和我的脑海,那是裴追少年时的至痛,无数个午夜梦回,也是我亲手做过的事。 我亲手将匕首捅进了他母亲的心脏。 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幕。 我知道。 “是快化了。先许个愿吧。”良久,我道。 然后我拿出打火机点亮了正在融化的星星顶端,然后走到旁边关了灯。 那会儿,我还在心中有点自嘲地想,按社会习俗我是不是还应该给裴追来首生日歌?他喜欢中文版的还是英文版的?情歌版的还是儿歌版的? 我当然没有唱。 于是,在一片诡异的寂静中,裴追竟也就这么顺从地走到蛋糕前。 但他却也没有立刻吹灭蜡烛。只是这样安静地站了一会,注视着这只粗制滥造的手工蛋糕。 从我那里看过去,蜡烛作为唯一的光源,给他镀了层柔和温暖的边,裴追的睫毛又长又密,金闪闪的。 我忽然有点不自在。又不愿裴追看出来,便走到窗前,低头点了支烟。 “好了。”又过了有几分钟,裴追才道。 “许了什么愿?”我靠着墙,缓缓吐出一口烟,让窗外昏暗夜色和灰沉的烟雾掩饰脸上的神情。 裴追正努力把那堆剩下的黄色的半流体固定起来。 他手比我巧很多,也不知是怎么折腾的,竟勉强有了点形状。成了个圆润可爱的球形,虽说不像星星了,却像个星球。 裴追把那星球一切两半,放在餐盘中,尝了一口,对我道:“水放多了。不过就你的水准来说,算很不错了。” 我:“……”不错你大爷。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