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环境下,我的位置便显得超然,许多人想通过我获取特权。 那时的掌权机构曾给我许多唬人又难记的称号和虚衔,只是在我建立基地塔计划,成为末世所谓救世主的那年,他们还叫我“沈顾问”,因此这个称呼便口口相传,延续下来。 深夜,高塔最顶层走廊尽头的房间。 我打开门,灯光铺满木质地板,在末世而言,这已经是个难得的五脏俱全的房间。 我走到厨房,倒了一个杯底的酒,停驻在落地窗前。 灯光对于末世同样奢侈,因为窗外是一片死气沉沉的黑,宽大的玻璃映照着室内的景象,我轻轻抿了口酒,在玻璃上看到了一抹雪白的影子。 我回头,径直走入敞开的卧室。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的人。 一个苍白的少年,偏长的黑发留到颈部,穿着扣到喉结的纯白衬衫。 他绷着唇角,面无表情,但稍微有些阅历的人一看就知道,他努力想做出冷若冰霜的神态,却每一个微小的动作和神态都在说明他的紧张……和对我的畏惧。 他看到了我,瞳孔剧烈地收缩了一下,绷起的嘴角向下,看起来像要哭了,却还记得要装成看不见我,装成一副不动声色、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抬起头。”我淡淡道。 少年犹豫了下,还是抬头仰望着我。 我看着他的眼睛,瞳孔是纯黑色的,形状也很优美,微微上挑,甚至还带几抹媚态。 我猜测,单看眼睛,或许许多人觉得他像裴追,甚至比裴追更多许多任人遐想的意味。 第36章 世人畏我杀我 但我觉得,这少年和裴追……一点也不像。 我几乎是瞬间就知道了他在模仿谁,也就在同时,涌起一阵生理性的厌恶。 “出去。”我说。 只有两个字,语气也算得上平稳。 但那少年却爬下床,跪在地上:“沈顾问,我想求您收我为徒。我仰慕您许久,定当千依百顺,您要什么我都可以做,我有资质,可以刻苦学术法,能为您做马前卒,也可以满足您所有的欲——” “出去。”我又重复了一次:“我不收徒。” “但是您收了裴追,”少年忽然想起什么,一边挤出一个矫揉的笑,一边颤抖着手解自己的领口:“他做的事我都可以做,我甚至可以比他更——” 他忽然停住了。 因为一阵刺破耳膜的锐响后,我手中的玻璃杯碎了,红酒顺着我的掌纹落在地上,有如鲜血。而锐利的玻璃碎片正停在他的咽喉。 一点食指,便可封喉。 ”谁和你说的这些?”我轻道: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