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在他的脸上,镀上一层淡淡的光晕,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到“矜贵”二字。 无需声色厉苒,无需门第显贵,已足风流。 江予淮扬扬手,她这才留意到他不是空手而来的,旋即谄媚地说:“原来你是来给我送衣服的吗?江公子,全是误会。你的房子,想怎么进就怎么进!” 山巅的气候寒凉,才九月出头,就有落雪的征兆。 “看来是真恢复得差不多了,这天气,你就穿这点?”江予淮的眼神毫不掩饰地在陆时微仅着单衣的身上打量了几眼。 少女身姿绰约,刚脱了病气,便焕发出蓬勃的生命力,恰似一株小巧的鸢尾花,小小屋舍绝不能困住她。 她本还有些愤愤于他的无礼,但这人上下看来看去眼里也只有诧异,无半点在看女人的感觉,一点不满的火苗迅速蔫嗒嗒地灭了。 “我可是长羽毛的呢,怎会惧寒?”陆时微骄傲地昂起头,一头未束的青丝随意地垂在肩上,这段时日消瘦了许多,一张白净的脸愈发小巧,明明未施粉黛,看着却觉玲珑可爱。 只是,她似乎和最初长得有些不一样了。 在她低下头看向江予淮时,他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说:“既如此,想来有几件你是用不上了。到底是久病初愈,你这法力低微的小鸡,还是多裹着些吧。” 几件衣袍随他长臂一挥被抛到床榻上,颜色各异,甚至还有一件毛绒绒的裘衣披肩。 许是受不住她过于热切的眼神,江予淮轻咳一声,垂下目光看向脚尖,忍不住补上啰啰嗦嗦的念叨:“虽是晴天,终归冷得很,多穿些。” 未及她情真意切地表达感谢,他就忙不迭地解释:“我是怕你这病刚好些,若是吹吹风又病了,可就太久没人给我干活了。” 原来是想着压榨劳动力啊,她心下了然,对于江予淮突如其来的贴心举动,照单全收。 想来还是她这样勤快的女孩最得人心,和纪轻舟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道士,还有陆小煦那样菜烧得没法吃的仆人比起来,她堪称优秀。 午后时分,山脚下的几户人家都忙着在田里耕种,眼尖的苏子衿见陆时微出现,迈开小短腿一路小跑扑到了她的身上:“时微姐姐来啦!是来看我的吗?” “想我啦,还是想我给你带糖葫芦了?”她在小孩鼻子上刮了刮,随意调侃两句。 没成想小子衿眉目紧锁,认真地思考了片刻,似是在斟酌二者孰轻孰重,终于决绝地回答:“自然是更想时微姐姐的!姐姐上次伤得那么严重,现在是好全了吗。” 她笑嘻嘻答道:“放心,已是大好了,想来是可以常来看你喽。”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