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踝的黑发。腐烂的尸体泡胀之后从湖水深处浮上湖面,大概就是这幅景象。 一盏盏煤油灯在两侧墙壁上摇曳,放射出昏黄的光,却无法为那张惨白的脸罩上暖意。五官爬满青黑色的血丝,像一条条小蛇在皮肤下蠕动,再美的容颜也被割裂。 在此之前,臣晨从来不知道,原来如此美丽的脸庞,同时也可以如此恐怖! 一个女孩缓缓从墙壁之内走出,身上穿着一条白色连衣裙。她焦干的唇一开一合,像是在说着什么,却只能发出“咯咯”的气音。 在一个绝对封闭的环境,这声音像刀锋划破喉咙,也像心脏被一剑刺穿,更像骨头寸寸断裂。它空洞地回荡,引发毛孔的收缩,汗毛的竖立和身体的冷颤。 臣晨缓缓低下头,把自己的脸轻轻贴在小男孩温热的脸颊上。如果可以,他甚至想把脑袋埋进小男孩的颈窝,逃避眼前的一切。 这个女孩没有畸形的肢体,也没有狰狞丑陋的脸庞,更没有锋利的獠牙,却令人倍感恐惧。 她还在走,越来越近。她身边的每一盏煤油灯都会剧烈摇晃着火焰,熄灭温暖的光,让这条狭窄的走廊忽然间被黑暗笼罩。 火焰熄了又燃,光线明明暗暗,女孩投下的身影重重叠叠…… 一切都很迷乱,一切都很模糊,一切都很阴森怪诞。 臣晨的两只手臂环绕过去,紧紧抱住小男孩的脖颈和肩膀,大气都不敢喘。但他的洞察力依旧在发挥作用,而且比往常更加敏锐。 “她在说话。”臣晨附在小男孩耳边低语。 女孩苍白的唇开开合合,吐出一个个破碎的气音。她死死盯着这两个误入魔窟的人类,伸出一只手。 有几盏煤油灯忽然熄灭,又忽然亮起,光线明暗交替,凌乱异常。 臣晨心中一惊,暗道不好。 就在这时,小男孩的掌心里凭空出现一把回旋镖,裹挟着劲风投掷出去。 煤油灯的光焰恢复稳定,臣晨的视线也变得清晰。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前方,心脏几乎忘了跳动。 回旋镖削断女孩的脖颈,插在走廊尽头的墙壁上,血液喷溅,头颅滚落。但女孩没有倒下。她只是停在原地,身体漫无目的地转动,双手抬起,摸索空气,摸索墙壁。 小男孩解开腰间的蛇颈,把臣晨放下,将他扶坐在墙边。 臣晨停止跳动的心脏便在此时狂飙起来。怀里没有小男孩温暖的身体,双手不能环抱小男孩的脖颈,他极度缺乏安全感。 “你去哪儿?”他焦急地低喊,哪怕这样做会惊动那个无头尸体。 小男孩摆摆手,慢慢走向没有头颅的少女。 臣晨用力握拳,牙关几乎咬碎。他不敢再呼唤,更不敢爬过去追随。 小家伙怎么能胆大到这种地步!别人都对怪物避之不及,为什么他竟然可以不慌不忙地走过去? 只见小男孩慢慢走到无头少女身边,避开她胡乱摸索的双手,抬起小短腿,跨过地上的人头,继续朝前走,一直走到走廊尽头,跳起来拔掉墙上的回旋镖。 臣晨一口气没缓过来,脸色涨得通红。他没想到小男孩冒这么大风险,仅仅是为了收回一个道具。 “快过来!快!”臣晨倚靠着墙壁,焦急招手,声音低不可闻。 小男孩把回旋镖塞进自己圆滚滚的肚皮,慢慢走回来。再度与无头少女擦肩而过时,他竟然停住,用脚尖踢了踢那颗人头。 臣晨闭了闭眼,呼吸急促,胸膛起伏。他明明没有心脏病,为什么会产生一种心律紊乱,快要暴毙的感觉? “咯咯,咯咯,咯咯……”滚落在地上的人头嘴巴一开一合,发出连续的有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