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晨冷淡地撇开头。小女孩委屈地瘪瘪嘴。 粉色头发的小男孩忽然抓住臣晨的手,用自己湿漉漉的小嘴亲了亲臣晨热乎乎的掌心。 “小弟,我也送你一个礼物。”他奶声奶气地安慰。 这个礼物不花钱,甚至没有实体,但臣晨却把这点湿痕紧紧攒在手里,舍不得松开。他冷淡的表情像冰雪般融化,露出欢喜的笑容。 小女孩见他笑了,自己也跟着笑起来。 豪车启动,渐渐加速。小男孩想看外面的风景,于是吭吭哧哧地爬到臣晨腿上。臣晨抱着小胖墩,手指头时不时卷一卷对方软软的粉毛,心里洋溢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悦。 他希望这一天能够慢点过去。 路上堵了一会儿车,宴会的时间快到了。司机暗暗焦急,踩下油门。左侧匝道忽然冲出一辆卡车。 小女孩发出惊恐的尖叫。臣晨连忙弯腰,试图把小男孩护在怀中。但小男孩的动作比他更快,整个人都扑在他身上,用自己胖乎乎的身体挡住了撞击带来的巨大伤害。 骨头断裂的声音那么清晰,来自于小男孩的身体,臣晨的心恐惧到撕裂。 当撞击停止的时候,臣晨已经傻了。 小男孩伸出沾满鲜血的手,轻轻摸了摸他苍白的脸,小声安慰,“别怕别怕,我没事的。你动一动腿。” 臣晨的眼前满是鲜血,大脑已失去思考的能力。他恍恍惚惚地动了动腿。 然后他看见小男孩灿烂地笑了。 “小弟,你的腿没事,太好了。” 臣晨说不出话。 小男孩摆摆手,“小弟,再见。” “不要!”臣晨猛地开口,嗓音发颤。 “小弟,再见。”小男孩摸摸他的脸,固执地说着再见。 “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臣晨焦躁混乱,语无伦次。只要一个名字,他就能再次找到这个人。 小男孩拍拍他的脑袋,认真说道,“我叫——” 臣晨紧张到呼吸停滞。 “我叫安全气囊。”小男孩狡黠一笑,染血的身体慢慢消失。 臣晨:“……” 悲伤的情绪被打断,失去的惶恐变成茫然。臣晨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 那个粉红色头发的小男孩,他是真实存在的吗? --- “别找了,他不是真实存在的。”一名身穿白大褂的儒雅男人在纸上做着记录,抬眸瞥向对面,说道,“那个男孩只是你想象出来的朋友。当年你受到严重的心理创伤,产生了一些幻觉。” “他一定是真的。” 一道痛苦的声音响起。 对面沙发上,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沮丧地坐着,轻轻摇头,垂落的发丝遮住他苍白的脸。 “你就当自己撞鬼了吧。不要再找了。如果那个小男孩还活着,凭臣家的实力,不可能十几年还找不到。”儒雅男人语气平静地说道。 “不行,我一定要找到他!” 身材高大的男人抬起头,露出一张俊美宛如神祇的脸。他的眼睛布满血丝,神情中带着渴望和偏执。 “ok,ok,你愿意找那是你的事,没人会阻止你。”儒雅男人满脸无奈地摇头。 高大男人站起身,拿起搭放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匆匆离开。这场谈话让他极为不快。 走到外面长廊,几个保镖围上来,戒备地看着四周。 手机响了,高大男人接通电话。 “臣晨,松松刚做完阑尾炎手术。你今天不是也要去看心理医生吗?你在不在人民医院?在的话就去看看松松。她好歹是你的未婚妻。” 父亲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 臣晨皱眉,“谁说她是我的未婚妻?” 父亲的语气充满不悦,“当年那场车祸,要不是松松扑到你身上保护你,你早就死了!松松因为你双腿瘫痪,照顾她是你一辈子的责任!” 臣晨压低音量,一字一顿地说道,“保护我的是安全气囊!你要我说多少遍?” 父亲,“那你要我说多少遍?当年我们把你救出来的时候,后排座的安全气囊根本就没打开!” 臣晨:“……我说的安全气囊不是那个安全气囊!” 父亲:“你说的那个安全气囊不要太荒谬!” 臣晨烦躁不堪地挂断电话。他在走廊里来回踱步,表情阴沉难测。不知想到什么,他眸光一厉,转身朝住院部走去。 前方就是谭松的病房,一个皮肤黝黑,长相俊朗的男生推开门走出来,脸上带着一抹诡异的笑容。 M.BJzJNf.COm